藍熙書領了密旨急急告退,事情緊急耽誤不得,手頭還有很多事要交代哥幾個的,要在天黑之前出城安排好這一切時間刻不容緩。
出得禦書房,藍熙書擦了擦汗長出了口氣。
藍熙書看看外麵的侍衛林立,候著的很多小黃門都陌生得很,本想等楊士奇初來問一些細節,躊躇少許反引得人人側目。
藍熙書心想罷了,看樣子楊士奇和張開望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還是回頭再說,在這深宮大內,華屋大廈金碧輝煌間,心情著實壓抑,藍熙書每進入大明門就有一種特別壓抑捆綁的感覺,片刻不想停留。
高高的角樓反映著金光璀璨,飛簷鬥拱切割湛藍的天空,藍熙書手持金牌亮相出了宮門,過金水橋,大明門下丁啞在等。
藍熙書看見毛榮升閃身在錦衣衛衙門口,想必他進宮的事大家都知道,他們的揣測可想而知,藍熙書偏偏沒有按規矩來,越錦衣衛總衙而過,同丁啞快速離開大明門。
現有使命在身,藍熙書無所顧忌。
毛榮升沒想到藍熙書會這麼囂張的越門而過,跟下了台階一臉憤恨,趙一虎指甲劃著下巴陰陰的說:“你我再無出頭之日了,平素裏跟我較勁,人家眼皮都不夾我們一下,你的本事呢?”
“走著瞧!哼!”毛榮升一甩袖子撇著蛤蟆嘴招呼跟出來的手下該幹啥幹啥去。
“這麼大的事太子殿下居然隻派你一個人去?我跟你!”丁啞大驚失色的聽完藍熙書說完,皇太孫是皇上的眼珠子,皇太孫遇刺這麼大的事要擱皇上處理還不得興師動眾把南京城挖地三尺揪出凶手,然後碎屍萬段嘍!
“太子意在不聲張,皇上親征,有人圖謀不軌,此時大動幹戈恐怕引起恐慌幹擾皇上北征情緒。”藍熙書感到壓力山大,但他並不恐懼,這種暗殺行為也讓藍熙書洞察幕後指使者的動機,更相信太子低調讓自己趕赴南京是楊士奇深思熟慮的。
藍熙書拍拍丁啞的肩膀:“你要留在北衙門,萬事小心!白話文不在,他的死黨卻蠢蠢欲動,北鎮撫司是我們的根基,你要穩住,這件事任人不可說,有人問就說我急事趕往龍門所了。”
藍熙書又細細囑咐丁啞要注意的事項,特別是邱得祿毛榮升,藍熙書將葛亭剛交給他的紙條讓丁啞看了一遍。
“借李生勢!”丁啞看完紙條上的四個字又看著藍熙書,藍熙書毀了紙條:“這是白話文給毛榮升的密信,李客才是白話文的一杆長槍啊!葛亭剛透露李客才和杜十萬有貓膩,豈不知是白話文一手把李客才推到了前麵。”
“那我們怎麼辦?”丁啞心裏直打鼓,藍熙書一走,真心沒主心骨啊!
“不變應萬變,放心,你隻要讓哥幾個盯緊了這幾個關鍵,其他的自有張開望給頂著。”
“張開望?”丁啞不明白,藍熙書笑了:“你隻要大事小情勤彙報,他放心了自會替我們檔,你放心,我特殊使命,即使李客才一天三本也難以興風作浪,太子非皇上!”
丁啞點點頭,藍熙書的話他相信。
“你隻要約束好哥幾個別捅大亂子。”
“井貌安在喜宴後跟一個五軍營的頭頭在街頭打起來了。”丁啞咧著嘴,這件事他本不想說的,但是不說有覺得不妥,井貌安自打聽說房子和藍熙書的實際關係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酗酒鬧事也是借題發揮,藍熙書他是不敢怎麼著的,氣不出他就亂撒,弄得他跟人家賠了一馬車的笑臉。
這件事可別又被李客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