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麵埋伏!
居然是十麵埋伏!
一個貌似風塵的女子竟然用舞蹈表現十麵埋伏,這讓藍熙書和人房子覺得開始真是小視了柳鶯兒!
而且柳鶯兒竟然將十麵埋伏跳的這樣殺氣騰騰又不失美感韻味。
藍熙書詫異,心神逐漸轉移到柳鶯兒這邊,木向笛和同周子都在試探階段,雖然拳來腳往虎虎生威但是都保留了幾分,反倒沒有柳鶯兒傾力舞蹈來的更叫人震撼。
柳鶯兒狂舞的專注力表明她不是在以舞姿媚人,而是單純的為舞蹈而舞蹈的女子,熱烈,奔放,毫無保留,忘我,置身事外,沙場搏命般的舞蹈。
她要表達什麼?她在表達什麼?
房子被震撼了,指尖捏了一角裙裾呆呆的看著長袖揮舞,猶如沙場舞旗獵獵的柳鶯兒。
哐嘰!
同周子勾凳一拋,木向笛迎掌而上,漆紅的圓凳立時分裂,同周子長腿橫掃下三路,木向笛避其鋒芒蹬蹬退卻。
範二抱臂旁觀,露出了微笑,並把這微笑轉到柳鶯兒身上,藍熙書不以為然的心裏冷笑一聲,這等鼠目寸光的人居然也有高手投靠。
開始低調的琵琶弦音猶如長劍出鞘突出出來,而且與箏鳴如浪揮毫,急轉陡峭的弦音急促而鋒利,讓人心上陡然寒光,柳鶯兒水袖左右橫掃,白練鋪展的紋路如戰旗獵獵,柔軟的袖管竟然甩出了千斤力道,看得人心慌氣短,覺得心神驟然被逼迫,亟待躲藏。
木向笛騰身展臂反撲竟然合了節奏,凜然殺氣直逼有點兒洋洋得色的同周子。
藍熙書搖搖頭,快刀亂麻立見分曉是藍熙書的性格,卻好像不是木向笛的性格,他太謹慎了。
藍熙書過眼兩人的招式,接連揣測成功兩個人同屬南宗拳派的應對招式。
房子幹脆把視線黏在了柳鶯兒身上頭也不回,男人打架真沒勁。
浪蕩公子幾次激動地搖頭晃膀遮住她的視線她都非常氣惱,幹脆離開藍熙書,跑到前麵。
範二貓兒撓心的也往前湊,許多人竟然未加注意。
但是不代表房子不注意。
“站住!不許近前!”房子一聲冷喝範二才注意到房子,拿眼瞟著房子,皺了眉頭,開始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橫眉冷目沒好臉色的房子,不認識,確定從來沒見過,衣著打扮不像是歌舞伎,看勁頭也不想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範二一眯眼:“小姑娘!大爺偏要近前呢!”
“我就還偏不讓你近前!”房子本來就看範二膩歪,他不上前就想扁他了,更何況範二看他的眼神居然這般放肆。
浪蕩公子一看範二橫著鼻子也過來了:“範二!懂規矩不?”
“怎的?李逍遙!你想插一腿?”範二橫著脖子扭臉看顧浪蕩公子。
李逍遙?房子覺得他應該叫李浪蕩!
“早看你不順眼了,範二!你除了會欺負弱女子你還會幹什麼?”李浪蕩捋胳膊挽袖子也在做準備工作,但是,那聳著肩膀弓著脖子的架勢著實滑稽,房子樂得做個弱女子,退後一步,什麼也沒說,藍熙書回頭的眼神讚了一個。
“不用跟他廢話!”房子火上澆油,心裏一個勁兒的喊:“拍他!拍他!”。
有幾個人往這邊湊,有木向笛的人也有範二的人。
看李浪蕩揮手製止木向笛的人,範二也來了氣概,擺手不許他的人介入,有好戲看了,三台好戲連場。
房子也不嫌棄李浪蕩了,在他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扭臉,柳鶯兒水袖生風激情浩蕩,後扭臉木向笛肩肘橫掃同周子,同周子旋腿抬臀上了一邊的圓桌,稀裏嘩啦,碎了一地的青花瓷器。
嗤啦!
李浪蕩一個照麵肩頭就被抓破,一片白花花的肩膀露出來,李浪蕩立時小白臉豬肝色了,看範二嘚瑟著揚手抖著那塊被他抓下來的殘布,呲牙猙獰著撲上去,房子搖頭,李浪蕩的餓狗搶屎毫無美感可言。
藍熙書搖搖頭,房子搖搖頭,沒那金剛鑽你也敢攬這瓷器活!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房子抽抽嘴巴看著藍熙書,意思你要保護我。
藍熙書一看房子巴巴的眼神,英雄氣概上來了,噌家夥一起身,陡然轉身形,哪成想同周子橫插了過來,這廝真是會借巧,旋轉了藍熙書剛空出來的椅子砸向了木向笛。
哇操!演出還沒完呢,座位給撤了,明擺著欺人太甚啊!
藍熙書火氣上來了,學了木向笛袍裾往腰間一掖,橫拳出手,直蹬蹬的將同周子擱在了圓桌沿上,另手隔空阻止了欺身近前的木向笛。
看得手癢,不過癮!
“一百!開始!”房子精神抖擻的大聲吆喝,她這一喊蓋過了弦音,很多人不明就裏怔忪的看著房子,房子彎眉彎眼不好意思的謙然一笑,然後當眾給了藍熙書一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