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熙書派頭十足的背手而立,那種與年齡極不相稱的威儀倒也不是裝出來的。
“三少!”七嘴八舌漸漸無聲。
身後椅子吱扭一聲,有人搬過了一把椅子適時放到藍熙書身後,藍熙書目不斜視著醉態畢露的丫無雙猛然一抖袍襟慢慢坐了下來,一垂眼皮,現場想被解除了暫停鍵,站著的坐下了,舉杯的放下了,有了動靜但是沒人大聲喧嘩,一幫子武夫倒好像喝酒喝出了斯文。
“丫老大!好興致好酒量!井老大麵子好大能讓丫老大來捧場!”藍熙書一墩麵前的空酒杯,井貌安麻利的抄起酒壺。
“井大哥的接風宴我當然要來,說說!你這好兄弟幹嘛去了?”丫無雙看見藍熙書眼神幽怨但是語氣卻很衝:“不敢拚酒還是不敢麵對我!”
“笑話!我藍熙書怕過誰啊!”藍熙書知道丫無雙故意借酒滋事,早聽房子說過,丫無雙的酒量很大,這種場合沒人灌她酒,她無非是故意引自己出來,女人有時真是極端的難以理喻,說著話藍熙書跟井老大一碰杯,仰脖一飲而盡,幹看著的兄弟們一看,也都不好意思再盯著了,你讓我讓各自落座喝開了。
丫無雙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看到冷眉冷眼的藍熙書酷酷的舉杯酷酷的斜眼,鬱積爆發的怨尤忽然沒來由的熄火了,她就不明白她何以讓藍熙書如此看不上,憑相貌雖然比不上房子但是也是秀麗大方啊!論武功和房子伯仲之間,······
丫無雙一直覺得自己在哪方麵都和藍熙書很搭啊!
丫無雙定定看著藍熙書壓低了聲音:“你躲著我也教唆房子不理我!藍熙書!你很過分啊!”
“是你鬧得太過分了,你讓房子很難受你知不知道,這算什麼?你是她最在乎的朋友,因為你房子很多次不聽我的話,你還抱怨?”
藍熙書推開了見情況不好和稀泥的井運水胳膊,音量不大卻句句有分量,丫無雙坐在了藍熙書的對麵,兩個人就這樣胳膊搭著桌沿臉對臉坐著氣勢針尖對麥芒。
“我已經讓著她了,我已經說過讓她做大我做小了。”丫無雙無比委屈,她覺得她所做的犧牲藍熙書和房子都應該感恩戴德,以她丫無雙的性格和在皇太孫身邊的地位能做到這點兒就是仁至義盡了。
藍熙書最反感的就是丫無雙這樣居高臨下自以為是的心態,你以為你是誰啊!下嫁啊!
“我藍家一向沒妻妾大小一說,我將來隻有房子,以你的身份大可不必這樣委屈自己!房子不想彼此難堪所以請你清楚這一點兒。”藍熙書壓下火氣對著丫無雙舉起酒杯,他就納悶了,就這點兒事怎麼就翻來覆去說不清楚:“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麵,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是房子的朋友,我拿你當過命的兄弟!”
藍熙書舉起酒杯,神色盡量平和,讓旁人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是丫無雙卻沒藍熙書能忍能裝,她精心化的妝也不能掩飾她的臉色,丫無雙的臉簡直就要五顏六色了,忽然一抬手,丫無雙不但打落了藍熙書舉著的酒杯,也捎帶著把井貌安殷勤遞過來的酒杯給打落了,衛五兒真倒黴,在丫無雙旁邊又被淋了一臉,而且還被井貌安失手的酒杯砸了下眉骨,衛五兒真是好樣的,愣是又沒吭聲,捂著自己的右眼吸溜著牙縫撤了兩步,他覺得這樣的距離安全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