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竭盡全力表現的很開心,但是藍熙書看得出來房子再不是以前笑起來無邪天真的樣子了,醉八仙給她的打擊是從內而外的:“房子!老安過幾天遠赴雲南,他對苗人妙藥有研究,需要一些苗藥他要親自去一趟,看他神秘兮兮的有眉目了。”藍熙書輕描淡寫的撒了謊,他發現房子的眉頭跳了一下,欣喜掩飾不住,真正的心結不打開,房子始終鬱鬱不歡。
怪不得自己一到王記藥鋪,老安和王伯就搶著給自己把脈啊問東問西什麼的,搞得跟臨終關懷似得,當時房子心裏還難受呢!
“房子!”藍熙書看房子垂頭想出了神搖了一下她的胳膊,房子抬眼就笑了,明媚的眼神暖暖的。
“別的都是次要的,房子!今晚咱住哪兒?不想擱家住,不方便!”藍熙書給了房子一個你懂的眼神,提前跟房子溝通好,別到時候兩人說岔了。
“你那個地兒人多眼多,我······”房子也為難,家裏不好意思,那個哥幾個混居的龍門新宅也有點兒不方便。
“後院!就我自己!交代了沒人敢去!”藍熙書一臉橫。
剛到楊宅門口,裏麵傳來女眷的對話。
“夫人請留步!”
“真是麻煩井姑娘了,房子不在,她回來我讓她去一趟也就是了。”
“不送不送!”
一個非常幹淨內斂的聲音再跟二娘對話,說著就看見一個淡淡藍衣的女子正一邊客氣寒暄一邊素手蘭花指牽著裙角邁過門檻,一抬頭正與藍熙書眼眼相對。
真是美女!
藍熙書心裏讚了一個!
十八九歲的模樣,身量適中,雲鬢堆擁隨意的一個鵝心髻,膚如凝脂淡妝素潔,更襯得一張臉天然美麗,神情矜持毫不做作被藍熙書一看微微一笑斂衽行禮閃到一旁。
那份優雅從容在這樣一個女子身上實在罕見。
“是你啊!正要商量著去你的繡坊呢!”房子從藍熙書手裏抽回手:“哥!這就是井藍衣井姑娘!哎!跟井大哥井二哥一個姓氏呢!嗬嗬!”
姓井的很少,又遇到一個姓井的,房子因為跟井運水和井貌安熟稔所以跟井藍衣見麵就覺得有份親切。
“井姑娘!”藍熙書頜首微笑,跟著跟轉出來的二娘見禮:“二娘!”
“回來了!”二娘被井藍衣體貼的扶了一下笑吟吟的拉住房子的手:“井姑娘說新來的蘇繡杭秀的新花樣,親自來說一聲,你看,井姑娘真是盡心的人!”
“哪裏!跟夫人這麼投緣,也一直蒙您照顧,這是應該的!”井藍衣柔柔的垂著好看的眼睫毛語笑嫣然,這份成熟卻是很難得,整個人美的既不招搖又賞心悅目,藍衣更是名副其實,素淡的裙邊袖擺精工繡著纏枝蓮同色花,很不俗氣,而且說不出來的出塵之美,露出袖外的蘭花指嬌俏,那氣質倒好像大家熏陶的女子,說是一個繡坊中女子真是讓人感覺明珠蒙塵又難掩風華。
從一個人的眼睛就能探究到一個人的心門,這是個進退有度心機過人的女子!
藍熙書一個照麵就下了定論,他不討厭有心計的女子,進退有度好過於丫無雙那類不管不顧的類型。
但是房子跟那種美女比肩也不會被比下去,房子的一顰一笑活色生香是無人能比的!
“幹嘛急著走?再坐會吧!”房子禮讓,井藍衣卻在推辭:“不打擾了,今天有的夫人忙了,有需要藍衣要做的,盡管說!”井藍衣在二娘的一再挽留下還是走了,一個小丫頭緊隨其後。
進了院二娘和房子還在說道這個井藍衣,藍熙書也不插言,從來福哪兒打聽了一下楊士奇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