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交差?這事你可想好了,今天沒趕上進城,信兒沒送到,隨便誰發火我們都有得好受!”
“這有何難?就說在這兒遇到神秘人,我們巧妙周旋結果耽誤了進城的時間,這一路太順利了,反而顯得我們平庸了。”
瘦子是個諸葛亮,藍熙書忍不住冷笑,偏巧不巧碰到張大胸的人,合該徐娘不老走運。
兩個人你一口他一口的扔著酒囊,半天沒見藍熙書動靜,對藍熙書方位有感覺的閆七抬高了腦袋,他知道藍熙書看得見,他懂他,結果,閆七低估藍熙書高估自己了,一抬眼接酒囊的下首瘦子忽然沒接酒囊而是忽的起身拔出了腰間樸刀,嘴裏的餅讓他含混不清:“有人!誰?”
嘭!酒囊砸到地上的聲音,北麵的胖子聞聲驚得竄起來,鶴起鷹落,兩個家夥被藍熙書和閆七一同逼得靠在一塊,樸刀被閆七把玩。
見過場麵的人,大呼小叫都省了,藍熙書拾起燈籠裏麵的燭頭馬上就沒了。
“你們什麼人?”藍熙書和閆七蒙著麵,但是兩雙大靴子太紮眼,其中瘦個子眼刁,竟然分辨得出這種快靴是錦衣衛和東廠穿著的,一般的衙門口的人不配穿。
“自己人?”瘦個子看藍熙書眼睛裏沒殺氣,閆七把玩著莫名其妙易手的樸刀也沒有比劃的意思,瘦個子有些鬆口氣,在京的東廠番子就有數萬人,錦衣衛明的暗的也有數萬人,外出執行任務撞車也是常有的。
“自己人?”藍熙書挨個看這兩個竟然不怎麼驚慌的家夥:“你們是誰的人?”
“這······”瘦個子支吾著看著藍熙書,忽然有點兒小皺眉:“你是·······”
“我是東廠的李春山,張三檔頭手下,你們呢?”胖子不理會瘦個子,橫起了脖子看著藍熙書,他以為一報號就能看見對方熱情洋溢的笑臉,但是藍熙書動也沒動,一隻腳把地上的酒囊踢到一邊:“怪不得廠督等不到消息,原來你們擱這兒悠閑呢!”
“你是······”瘦子微微神色不對,雖然藍熙書的語氣讓胖子摸不著頭腦,但是瘦個子看出了什麼,臉色大變,剛一退步,閆七的樸刀就攔截了,閆七快了些,樸刀快了些,瘦高個一腔熱血順著樸刀的刀鋒飛濺,駭的胖子不及反應呀的一聲,藍熙書卡住了咽喉,噗通!瘦高個倒在了胖子腳下,胖子腿肚子轉,哆嗦成了一團:“等等!自己人不是?這這······”
“你知道我們廠督對待貽誤軍情的手段,張大胸就是這麼辦事的嗎?你們居然敢串通一氣編造理由!”閆七用鮮血滴答的樸刀輕拍胖子的左臉,血弄了胖子一臉,順著脖子哩哩啦啦。
胖子的汗刷刷的!眼珠子都瓷了。
“不是!不是!爺!饒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那還不快說!”閆七看了一眼藍熙書,藍熙書退後一步坐到了剛才胖子坐過的地方。
帶血的樸刀換到了胖子的另一邊拍打,胖子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張檔頭他他他 子子夜就到,人帶來了,不過情況不太好,搞得過了,活不過三五天。”
張大胸帶了個人回京?這個人是誰?
外麵細微的聲響,藍熙書一看閆七,閆七一翻腕,胖子一聲沒吭軟了下去,血弄了閆七一身,藍熙書手裏的燈籠恰時滅了。
一個人亂腳踢踏的聲音格外清晰的迫近破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