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啞問起女刺客的案子,藍熙書一臉輕鬆,萬事大吉的樣子隻字未提挖白話文的事。
丁啞要是有心一定會旁敲側擊跟下麵的兄弟們打聽的,他會從井貌安那兒下嘴打聽,藍熙書心裏還是決定給丁啞一個機會,他不想先下手,盡管這很危險,他要看看丁啞的手段,他隻是想往上爬還是想讓自己墊腳,藍熙書念及舊情想區別對待。
東拉西扯貌似話很投機,丁啞也表現的如以往一樣,目送丁啞出了大門,藍熙書的臉撂了下來看著丁啞消失的背影。
丁啞前腳剛走,耗子後腳消息就到了,而且還是丁啞的內部消息,丁啞發現並抽走了藍海龍的卷宗檔案。
藍熙書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腔子血都冷了,丁啞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藍海龍的檔案怎麼會多出一份,自己仔細查看過原始檔案並無不妥啊!
除非丁啞早有預謀,以他的機敏定是察覺到什麼,要不然他怎麼會往這方麵想。
“怎麼辦?”耗子看著藍熙書陰冷的眼神固定在屋頂一角,耗子明白,藍熙書並非拿不定主意,而是,在想萬全之策,走到這一步,心慈手軟無異於自掘墳墓。
“這就是我一直依仗的好兄弟!”藍熙書狠狠的一腳蹬翻了案幾,麗姑聽到動靜趕緊挑簾進來,看見鐵青著臉的藍熙書趕緊又退了回去。
藍熙書凜凜殺氣看著耗子,耗子也很難受,但是耗子很理智,他的小眼睛有著超出他年齡的沉著,慢慢的狠厲眼神跟藍熙書的交彙了。
麗姑把唧唧喳喳的影兒拉走了。
耗子歎口氣,說兄弟一場啥的都沒用,幹這一行什麼心理準備都得有。
丁啞如同心頭的倒刺,此刻他比白話文更緊要了。
藍熙書想了良久,耗子也不催促,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藍熙書拿主意,蟬鳴聒噪,讓人心煩意亂,藍熙書的臉漸漸褪去了鐵青,淡定的眼神取代了殺氣,這是藍熙書胸有成竹的表情。
藍熙書聽到外麵腳步聲近了在耗子耳邊快速的耳語幾句,耗子怔怔僵硬了一下脖子,嗯了一聲出氣去了,外麵有人低語,是耗子的聲音,緊接著耗子折返進房,聲音抖了:“三少!葛亭剛出事了。”
葛亭剛出大事了。
藍熙書的腦袋一陣嗡鳴,最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葛亭剛不露麵就讓藍熙書心生隱憂,沒想到這麼快而且這麼糟糕。
葛亭剛是被天眼通從北衙門的後門抬進來的,令藍熙書沒想到的是,抬進來的是葛亭剛直挺挺血呼啦的屍首,已經涼了。
藍熙書慢慢蹲身,眼見天眼通慢慢撩開了破葦席,藍熙書心裏更堵差點兒坐到了地上。
葛亭剛破爛汗衫難以蔽體被一腔熱血噴濺,臉麵目皆非,咽喉被隔斷,血流幹了血痂觸目驚心,血腥味混在悶悶的空氣裏令人作嘔。
葛亭剛瞠目結舌的表情固定,似乎有話要說。
知了猴井貌安都別過頭。
藍熙書咽喉發緊發幹發澀,他別過頭忍住眼裏的一泡眼淚給葛亭剛合上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