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落看著那可愛的銀色,淺笑在月色下那般耀眼。
“小落,回房罷,吃些東西。”
小花的聲音打斷了馥落的思緒,看到小花的手中掌著托盤,心中感動與溫暖交加,於是聽話的進了房。
吃飯間,馥落吃得很多。原本是沒什麼胃口,卻不想讓小花擔心,每樣菜都有夾得不少。他的廚藝依舊,這麼多世,這麼多年,依然那般出色,也深知她的喜好。
妖與魔是需要進食的,因為並沒有達到神、仙那種辟穀的境界。
她從小便不怎麼愛吃飯,對食物也很是挑剔,亦是記不得小花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做菜的。聽說父親將他撿回時並不會這些,也從未見過他做,不過自打自己出生能夠化形以後,他便做與她吃,也隻做給她吃。父親母親也隻隨著她能夠享受到幾回小花的廚藝,每一次都是讚不絕口。
想著這些,倒也越來越有食欲,最後非將湯一滴不剩的喝掉才算完。而從始至終,那手好廚藝的人都坐於對麵,手撐著頭似是昏昏欲睡的看著她,直到她吃完,方才睜了眼,起身收拾碗筷。
“小花,你打算將小小落放在外麵荷塘?”馥落吃飽喝足,拿著手絹擦著嘴,盯著那正在收拾的紅。
“若是你想明早起來看見一荷塘的魚肚白,我就將它放在那。”花梓離手章動作不停,頭亦未抬,那妧媚的語氣顯得有些輕描淡寫。
“那可不,小小落還要給你侍寢。”馥落想也不想,立刻回答。
花梓離妖嬈一笑,睫毛的倩影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妖冶萬分。手中的托盤與盤中用過的碗筷並未和他的氣質有絲毫不搭,反是襯得手中托盤亦如一般,“小落,早些休息。”說著一手盛著托盤,一手輕揮,離去前帶上了房門。
看著最後一角紅色消失於房門,馥落熄了燈,心中的暖意似乎突地被人離奇抽空,再也不見一分,隻剩下滿滿的疼。躺在床上,有些累卻沒有困意,腦中一遍一遍的浮現即墨這兩個字。
即墨,即墨。
每一世她都有想即墨這兩個字的意思,或許是如墨一般,沉浸於靈魂與身體的接口處,動一動便是撕裂著的疼。那渲染墨的紙,是心房。
即墨,即墨,你為何喚這名?嵌在我的魂脈,給我烙下永生的痕。
越想心中那翻滾著的情緒越是彌漫至深,馥落深呼吸幾口氣,強迫自己不想這兩個字,卻是越勉強越仔細便越疼。
黑暗的房間裏門窗緊閉,透不過房外月兒的光,卻抽不出力氣去將那窗打開,觸碰到那聖潔的月,一如他。黑暗中馥落隻能感受到心底的翻滾,仿佛立刻就要沸騰而出,那滿滿的空虛與滿滿的疼痛如一種精神烙印深刻於腦海,狠狠得折磨著她。
馥落亦不知自己何時睡了過去,或許一直掙紮於夢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