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就是個登徒子(1 / 1)

午後,楊曦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一旁的垂柳已經抽出新芽,風一吹過,飄蕩起滿園的柳絮。

景色雖好,但楊曦顯然是不吃這套。一會兒擺弄擺弄扇子,一會兒又摘下幾片柳葉吹哨子,一會兒又叫人擺上棋盤,自己對著自己下棋,顯然是無聊之至了。

“啊,這偌大的一個王府,怎的就沒有本王用來消遣的東西呢!”終於,楊曦按耐不住,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長長的袖子正巧碰到棋盤,害的棋子散落了一地。

楊曦看著滿地的棋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惡作劇的一笑。

“林諾然那丫頭呢?不是說好要給本王做伴讀的,怎麼都三天了,還沒過來?”

“王爺,聽說諾然那丫頭前幾日感了風寒,這些天正靜養著呢,聽她身邊兒的人說,要過些天才能來侍奉王爺。”楊曦一旁一直侍奉的小廝阿振一邊兒給楊曦倒著茶,一邊兒恭順地說著。楊曦看了看阿振倒好的茶,眉角輕輕皺起。

“阿振,你先在這裏伺候著,本王嫌這裏氣悶,出去一下,一會兒便回來。”說著,也不管阿振在身後的叫喊,收起手中的折扇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無奈阿振隻能看著剛剛泡好的茶,一陣搖頭。

“哎,王爺真是的,總是如此冒冒失失的,這馬上就要到吃藥的時辰了,一會兒青落姑姑來了看到王爺不見了,免不了又是一團亂。”青落姑姑正是楊曦身邊兒侍女領班,每日裏就是伺候著楊曦的日常起居。青落細致的緊,對楊曦看的更是緊,幾乎不讓楊曦踏出這王府一步,隻要楊曦一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內,她必定是要把整個王府都翻得底朝天。

然而,楊曦一直都是叛逆的性格,越是被拘束著,他就越是逃掉,恨不得日日偷跑出去,然後惹一身的禍回來。這不,青落剛離開一會兒,他就一個人偷偷跑到了林諾然的居所。

還未踏進去便聽到裏邊兒笑聲陣陣,楊曦方才皺緊的眉頭也不由得鬆了開來,大踏步走了過去,一腳便將林諾然的門踢了開來。

“喲,這是什麼事兒這麼逗趣,說於本王聽聽可好?俗話說的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楊曦剛一進門,小沫和小亞二人便趕忙行禮,“見過王爺。”

“免了免了,怎麼隻見你們倆,那死丫頭呢?”

楊曦這話音剛落便聽到裏麵林諾然那略帶沙啞的聲音。

“王爺怎麼有空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裏蓬蓽生輝。”雖然聲音有些輕輕的,略帶虛浮,但那諷刺的氣勢卻是一點兒不減當初。楊曦笑著走進去,正瞧見林諾然躺在床上,臉色雖有些蒼白,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甚是有神。

“這才幾天沒見,你怎的就病成了這般模樣?”楊曦看著林諾然的樣子,儼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那揚起的唇角幾乎翹到了天上去。

林諾然看到楊曦這副模樣,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看他還拿什麼得意!

“王爺真是有閑心,今兒到我這裏來,不會就是為了諷刺兩句,求個心裏舒服的吧?”

“你將本王看做什麼人了,本王好歹也是當朝的王爺,也是君子一個!”

楊曦說著,還不忘了把手中折扇展開,輕輕搖著,顯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林諾然禁不住翻個白眼給他。

“王爺,您若是覺得我這裏熱,大可以出去,我怕著風,受不得您如此扇冷風。”說著,不禁輕咳兩聲。小沫走進來,草草對楊曦行個禮,沒好氣地說:“王爺,前些日子小諾因為王爺才落入湖中得了風寒,王爺不派人給她看病也就罷了,還過來又是諷刺又是扇風的,真是白費了當初小諾為王爺那般擔心!”

“喲,這倒是本王的不是了?生病了自己請大夫便是,還用得著本王為你們去請?”楊曦雖然嘴硬,但還是將扇子收起來,做到了諾然的床頭,一隻手輕輕為她把了把脈。

“沒用過藥麼?本王看你脈象虛浮,沒有用過藥的跡象。”說著,又伸手輕輕碰觸她的額頭,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怎的還在發燒?你是想在這裏自生自滅麼?”

說著,便從手上取下扳指交到了小沫手上,“本王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銀子,我這便去寫個方子,你按照方子給她取藥熬藥便可。”

楊曦說完,便往速速去找來筆墨,寫了方子,一起交給了小沫。諾然看著忙碌著的楊曦,一時都有些傻眼了:她怎麼從不知楊曦是通曉醫理的……

“王爺,你會醫術?”諾然瞪大眼睛打量著楊曦,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生怕楊曦開的藥方會害死她。

“怎麼,本王就不能閑暇之時看看醫書?你以為本王真的那般不堪,隻是登徒子一個?”

諾然上上下下打量了楊曦一會兒,瞧瞧他那邪魅的笑容,再看看那不太整齊的衣衫,還有那懶懶的神色,最終還是總結出一句:“難道你不是登徒子麼?”

於是,整個婢女住所都能聽到某人的吼聲:林諾然,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