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了……”鄭秀敏挽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晃了晃,訕笑著!
眸子裏卻掠過了怒意,她忍了,給他麵子。
她做事,自然是有分寸的。她不就站在馬車邊上嗎?女兒在她的保護範圍之內!
居然揪著這些不放,無非就是聽到了青樓裏飛出鳳凰的話,惱怒不休!可惡,他就這麼在乎嗎?在乎她的出身?切,青樓出來的又怎麼樣?
東星遨微微愣了愣,沒想到,她會承認的這麼爽快?而且,在眾人麵前,帶著幾分嬌柔!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要是沒記錯,她可從來沒承認自己錯過!
東星遨竊喜的笑意在眸中溜轉,鳳眸下斜,凝視著她,無奈般地歎了口氣。南擎天羨慕讚歎,讓東星遨頓時心曠神怡,欣然答應,一行人驅車去南府就餐!鄭秀敏倚著車門,望著陽光下,神采飛揚的男人,無語地訕笑!沒有一點深沉可言,比兒子還不如。
“皇上跟娘娘真是天下夫妻的楷模……”柳月茹溫和地笑道!雖說,剛剛她的心都被揪起來了,不過,此刻,她已經好多了!她知道,那個老鴇所言的將軍夫人,指得就是她!隻不過,她怕孩子聽到。
如今,她是西家的少夫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後給的!她也,早就知道,西雲虎愛的是皇後。那一晚,他與她歡好時,就曾錯喚了人名!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更不會像王琪貞一樣妒恨到想殺人。
皇後傾國傾誠,又是才華出眾,武功蓋世,別說男人,她也是由衷的敬仰的。再則,皇後愛的是皇帝,這也不是她的錯!
“在大街上,大呼小叫,差點沒幹起架來,還是楷模?”鄭秀敏自嘲地一笑,她都佩服自己,脾氣越來越好了,忍耐力也越來越強了!
摟著懷裏的女兒,眸光慈柔了幾分。書上說,女人三次變型,一次是第一次月經來潮,一次是生完子女,最一次是更年期。孩子,改變了她很多的想法,當然,還有那個男人!挺拔的身姿,威武的氣勢,憑良心說,還是很迷人的!
車馬過去後,從巷子裏走出了兩人。兩人身形不高,十七八歲的模樣,其中一人,穿著繡花的錦袍,雖非逸美,不乏俊秀!
另一人仆人模樣,輕哼了聲:“主人,跟王爺在一起的,這個男人好像不簡單?主人……”
“笨,他當然不簡單……”少爺這才回過神,目光依然盯著遠處的身影!那個男人就是清昭國的皇帝,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俊美。不過,一想到那個女人,她的眸底掠過了寒意!
“那麼,那個女人就是……”仆人的小手緊緊握起,隨即冷然地道:“讓奴婢是殺了她……”
“閉嘴,她是那麼容易殺的人嗎?”少爺壓著嗓子低斥了聲,依然望著車子遠去的方向!
“隻要讓奴婢近了她的身,一定毒死她!如今已經知道她的樣貌了,奴婢在這一帶守著她!”仆人陰狠狠的聲音,似深仇大恨。
“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能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否則會給百姓帶來災難的!”少爺緊蹙著眉,鄭秀敏這個女人被傳的神乎其神的。
南擎天居然將兒子也送到了清昭國,而且在這裏建了府,他真的將她當成了護國巫女了嗎?
真的以為,有這個女人,遠離南都國,也能穩座皇位嗎?他無視她的存在,她不會罷休的,絕對不會……她才是南都國的護國巫女,才是皇後的最佳人選!難不成,南擎天還想娶這個女人嗎?南都國的護國巫女,不都是皇後嗎?
“是,主人,那我們現在去王府嗎?”
“笨,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我們的行蹤!走,回住處!”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在王府動手!她可不是為了與人同歸於盡的,她要好好的活著,誰要阻攔她的路,就別怪她不客氣!
“是,主人放心吧,隻要再見到她們,一定讓他們死得悄無聲息!”仆人冷然地道!隨即,兩人消息在了路口。
南府,坐落在了西城,離夜市隻有一街之隔。院落不大,隻有二進院落,簡樸中帶著南都國的特色!房裏擺著珊瑚,還有貝類做的手工藝品,帶著濃厚的南邊風俗人文!
幾個孩子,早被各式的水果給吸引,吃得滿嘴果汁。
鄭秀敏一臉黑線,真夠丟臉的,太子與公主啊,好像沒見過世麵的窮孩子!一會兒,滿桌的海鮮擺了上來!鄭秀敏詫然地道:“王爺是從哪裏買來的?”
“從幾十裏外的海邊,快馬運回來的!這不秋天了嗎?吃是螃蟹最肥的時候!就不知,合不合你們的口味!”南擎天笑道!
“我喜歡,給我端點醋來!”就算她是皇後,可是京城遠離海邊。加之,這些人都不喜歡吃海鮮,宮裏也難得有海味的!
鄭秀敏也不客氣,拿過了一個螃蟹就開吃了。東星遨若無其事地踢了踢她的腿,還沒有驗過毒,她就吃。他可不想,一家人跟這一盆螃蟹一樣,被人一窩端了!
鄭秀敏卻不以為然,南擎天敢在京城裏,給她們下毒嗎?笨蛋,沒看見,這桌上的筷子都是銀子做的嗎?這一戳不就知道了嗎?南擎天看著她熟稔的手法,竟然桌上的海鮮,全都說得出名!有些連他都顯少見的,她居然都知道,而且吃法精通。突想到了,太祖母是從海上消失的,難道她們都是傳說中的仙島中的人嗎?
這一餐飯,鄭秀敏吃的很累,要為兩個孩子剔肉,東星遨時不時甩給她一顆香螺,讓她幫忙挑出來!回到宮裏時,已經太陽西斜了。鄭秀敏倚在東星遨的胸口,兩個孩子倚在她的胸口,像是多米諾骨排!
東星遨輕挑鳳眉,凝視著她。又覺得慚愧,他為她做的太少,太少!竟然都不知道,她這麼喜歡吃海鮮。
她實在是一個好女人,從不挑食,也不挑穿,也不在乎錢!想著,她一定是前輩子欠了他了,才會跟他回宮,為他生兒育女的吧?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人卻許久沒有下車,一家人躺在車廂裏。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依舊那麼光滑如脂般的皮膚,綿長的睫毛,像個嬰兒般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