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萬分,草頭先生以兩行古詩絕句喚出了這一道法相,著實震懾住了秦天。
與常人一般身高的白衣書生,雖是由靈氣構造的法相,卻是栩栩如生,白衣勝雪,膚似凝脂。
書生左手持扇,右手執筆,身高隻有六七尺,卻透著一股能頂天立地的氣勢。
意氣風發,溫文儒雅,之中又透著些年少輕狂,當真是像極了那種世俗王朝中一個朝代才會誕生一尊的文豪!
威壓、心靈震撼的同時,文臣法相手中羽扇上下紛飛,彈指間便打出一片細密的金光氣勁,破風聲直聽的人頭皮發麻。
“這速度當真是快!”
秦天隻是生出這個念頭,大片金光便飛到眼前,倉促之下隻能撐起護體罡氣。
好在秦天修煉《天魔解體》功法時下足了功夫,調動運用靈氣的速度遠比常人快上許多,若是換做其他肉聖期修士,除了成名已久早已深刻領悟“武聖之威”的強者,怕是再沒有第二個能擋下這片金光。
細密的金光打在護體罡氣上,爆開一股股小型氣旋,隻一個照麵就將秦天的護體罡氣打至七零八碎,爆炸的力道更是將秦天推出好遠。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法相?”秦天慌忙吞下一把歸元丹,再度撐開護體罡氣。
傳說,底線神通有一個境界是可以在虛空中創造一尊法相,平時自己在外遊曆時法相是處在修煉狀態,戰鬥時便能召喚出來殺敵或防禦,二人同心,猶如多出了一具身體,其中更是蘊含著許多高階規則之力,到達這層境界的人距離真仙大能已然不遠。
“當然不是,如果是天地法相隻一個呼吸你就要泯滅。”新生雖是這樣說,語氣十分凝重,道:“這是悲憤的極致,借助《妙筆生花》和判官筆創造出來的法相,雖然還是靈氣構成,其中蘊含的是造物之理的極致!有些棘手。”
新生很少說出“棘手”之類的字眼,這般看來確實不容小覷,很快這尊文臣法相再度發動攻擊,依舊是羽扇一揮,接連三下,就喚出前後三片金光氣勁。
三片金光幾乎不分先後,連成一片,將這黑夜照耀的比白晝還刺眼,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金光速度極快,放眼望去隻能看到一片紅光,緊接著秦天剛剛撐起的護體罡氣就被強大的靈氣爆炸給衝開,蠶絲雲袍、紫炎玄冰甲兩件護具法寶各自抵擋了一些力道,餘下全部打在秦天肉體上。
登時,秦天隻覺得像被放進臼中狠狠捶搗了一通,由內而外,不論是皮膚、血脈、骨肉還是內髒,都爆開一股撕裂揉碎般的疼痛。
隨之,秦天的七竅開始流血,皮膚上也滲出斑斑血跡,當即脫力倒地。
“七玄妙葫!殺!”秦天幾乎使出最後的力氣,以心念重新喚起七玄妙葫。
那七玄妙葫是烙下精血烙印的,雖還未產生器靈,卻是和秦天心念相通,好像具有靈智一般,朝著文臣法相撞擊而去。
在快要碰撞到的時候,文臣法相周身驟然升起一道流光溢彩的屏障護盾,將七玄妙葫死死的擋在外麵,雙方角力抗衡之下,引發一串串電光火花,爆裂輕響。
可謂是針尖對上了麥芒,這一道法相與一尊法寶抗衡起來,七玄妙葫撞擊中噴射毒龍煙、綠龍虛影,這是已經被法寶記憶的戰鬥方式。
文臣法相雖實力強悍,卻無人操控,隻是化解了一波波攻勢,周期性的放射出靈氣波動。
“這道文臣法相是以極致悲憤,借神通、法寶之力凝結而成,實則不被草頭先生所控製,那草頭先生此時已淪入悲憤當中不能自拔,被平白耗去大量靈氣。”新生迅速講解了其中詳細,“這種悲憤,跟《阿鼻道三刀》所接引來的阿鼻無間地獄的負麵情緒是一樣的,無法操控,隻能借力。你以七玄妙葫暫解燃眉之急,迅速調息恢複,待會兒竭盡全力斬殺草頭先生,法相自破。或者,靜候半柱香的時間,草頭先生就要靈氣枯竭,後繼無力之下,法相消散。”
新生活過了許多紀元,親眼見證了一尊尊上古乃至太古的強者大能從升起到隕落,這樣光怪陸離的事情也見識過許多,卻還未曾見過肉聖期修士能喚起玄妙法相。
這草頭先生雄才大略,意氣風發,奈何報國無門,胸中難平之悲憤可想而知。
“好!”
秦天當即忍痛坐起,運用《天魔解體》功法使靈氣運轉周身。
新生繼而說道:“你修的是地之道《天魔解體》,根基何等深厚,肉體何等堅實,又有七夜魔君那種等級的古魔血脈打底,方才臨場突破已經是肉聖八方造物境之巔峰,已完全領悟造物之理,《妙筆生花》在你眼中再不奇妙,隻要堅定這一信念,此戰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