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公主長得是不錯,也彈得一手的好琴,所以當有人取來了琴箏,公主一彈,驚為天人,台下瞬間響起了如雷貫耳的掌聲。唐廂就此借故離開,景侯認真看了她一眼,垂下眸,放下酒杯,恩了一聲,讓她離開了。唐廂是悄悄退了下來,在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台上那位彈著一手好琴的公主身上,唐廂的離開,想必要過好一會兒才有人注意。
走出霆驊宮的唐廂往自己的宮殿走去,似煙在前提著燈,身後跟著幾個侍從,一路的安安靜靜。
似煙跟唐廂提起今兒個遇到的親蕊夫人沒有被邀請去宴會,這會正在自己的宮殿發脾氣呢,打了好幾個丫頭,還打碎了好些貴重的瓷器。
唐廂咧嘴笑了笑,“這消息還真的是好笑。”身後尾隨的幾個侍從宮女也哧笑了出來,自己的主子都笑了,他們有何需一直繃著神經,一晚上,都要僵硬死了。
星墜沒有跟來,唐廂讓她留在灝景宮休息,白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唐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似煙則替星墜說話,讓她尚且留在宮裏休息,唐廂允了。
在經過一處水榭樓閣時,唐廂停了下來,抬起下巴仰望著水榭樓閣上端,似煙一旁出聲道:“前邊不遠是傾妃生前居住的宮殿。這水榭是傾妃平日沒事便會過來閑坐,經常一坐便是半天。”
唐廂猶似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繼續走去。
回到灝景宮,似煙把手裏的燈籠交給內侍的宮女,她伺候著唐廂脫了厚重的外衣,說道:“夫人可是要歇息了?需不需要再洗個澡?”
唐廂搖頭,擺手道:“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
縱然似煙想說些什麼,也無果,將衣衫整理好,躬身齊齊退下。
唐廂披衣坐在榻邊翻看起一本書,靜候著某人的到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殿裏,許多日子不見,他依舊是那副摸樣,而她卻不盡相同了。
唐廂料到他遲早會來找她,既然如此,躲也是躲不了的,何不坦然接受。
反歸,他放任了她這麼一些時日,遲遲沒有對景侯下手,他急了,在所難免。
容洹的到來,平添了幾分急忙,身上還帶著酒意,明眸暗淡了幾分,長身玉立,看著眼前盛裝的唐廂,倒是有了幾分陌生感,他想想,將她送進宮不是一定要的,他隻是想將她送走,將她送出去,不要留在自己身邊了。她長大了,眉眼愈發成熟了,她的心智,這麼多年,她總歸會厭倦這樣的生活,屆時,若是她想對他下手,他怎麼選擇?
所以,想來想去,他還是選擇乘早將她送走,最終,是送給了他的哥哥。這些日子,沒有去怎麼關注王宮的消息,他覺得,即便是哥哥不喜歡她,也不好對她很差勁,更不會像他一樣,需要她一次次替他鏟除異己。之前,他派她去燕國刺殺燕國世子,完全是迫於無奈之舉,他與蘇鴻世子的弟弟昭王有過交易,而此法麼,昭王帶信給他,讓他派人暗殺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