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樹蔥鬱,擎天諸峰裹春綠;
漪水浟湙,岩影波粼弄漣漪
朝露瞬息,五胡涿鹿易主頻,殘壁白骨,淒然堆積厚如山。
建和三年,
涼國是不少小國中攻城略地的佼佼者,短短幾年,滅趙國,奪城池十二座。同時涼國新主烏拓·孤泫登基,手段卻比先主愈加霸道,殺伐愈加猛烈,百姓怨聲載道。
是年,我與母親隨著熙攘人群避戰亂來到涼國——西坪,但城門卻已被嚴密把守,外來難民無法進入。五丈高的城樓上鎧甲排排整裝待戈,讓人膽怯萬分,難民們隻得緩緩退後。
灰暗的天空漂浮著一股肅殺之氣,伴著絲絲春風,頓感凜然纏身。堅固挺拔的威嚴城樓,呈梯形高高聳立著,兩層凹凸護牆上插滿涼字大旗,隨風搖曳的宣示著這片霸者之地。
我們便決定在西坪側邊的小鄔城安頓下來,這裏頻臨涼國首都,暫時最安全又沒有戰亂。但也因涼國為了征討大業,苛捐重稅,民不聊生,此地一片荒涼。
各處都在燒殺掠奪,城池起起落落易主,百姓有幾分家世的,尚且勉強安生,如我們這般貧民隻得到處尋覓立足,否則指不定何日便成了殘垣斷壁中的一具白骨。回想前日,與我要好的姐妹便是冤葬殘暴鐵蹄之下。
我扶著母親邊走邊打量何處可安身,偶爾飛馳過的馬蹄濺起一灘水跡,印在我淺藍的素裙上,發髻被逼傾斜,輕輕一碰便會掉,烏黑長發散亂的趴在我肩膀一側。母親便幫我把木簪固定了下,捋順我的頭發放好在臉頰側邊,我拉起裙擺邊甩了甩水跡邊繼續走著。
“哎呀”的一聲,我才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了。其它人都瞥了下我們,便各自離去,這年頭,逃難中相互碰撞是再平凡不過之事。唯有馬蹄聲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和恐慌。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不小心”我慌忙致歉,這慌亂時期是很怕再有什麼禍端。隻見被我撞到的是一位與我年紀相仿的少女。
“你…該是逃難人吧?”少女蹙了蹙眉,站起來拍拍粉色綢裙上的塵土,挪好羽帽,轉動著清澈美瞳詢問。
“嗯,是啊,我在找地方休息呢,不想,撞倒了你。真是對不住”我禮貌陪笑的回答解釋著。少女不遠處的一名身著藍袍的中年男人步履闌珊的拄著拐杖過來,抖著絡腮胡瞪著我們
“柔兒,別什麼人都搭話,小心自個兒小命呢!”中年男人警惕的打量著我們。硬是拉開少女,生怕感染什麼瘟疫似的。原因怕是看到我臉上那塊三指大的黑‘疤’了。
少女倒是友好的笑笑,猶如燦爛的粉桃花盛開。白皙凝脂的小臉雖然沾了點塵土,卻絲毫沒能遮掩住她嬌柔桃腮的美貌。
“他是我爹,我們碰撞也可是緣,認識下吧,我叫蕭黛柔,你呢?”少女不顧父親警告,拉著我前走兩步,天真的向我伸出纖細玉手。
“我叫水漪人,謝謝你的寬容諒解”我也自報姓名同時表示謝意。她再次俏皮貼近我耳邊
“我爹脾氣很怪,他啊,是人皆防,我最不喜歡他管束於我。嘻嘻”他爹見她如此不遠離我,竟要與我相交,吹胡子瞪眼的正要走來,另一個帶著土帽的胡須男人過來和他耳語一番,就走到了不遠處的幾匹馬前,馬背馱著彩色大包,看來這一家子是和我等級不一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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