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歌撣撣衣服,起身鋪開了藥箱裏的裹布,一排大大小小的刀針,看的是觸目驚心。
首先把那人鞋襪脫了,手掌攤開,三針分別紮在掌心和腳心,頓時又是麵目通紅,已能見到眼中血絲。
小刀提起,撚住他的中指,便是切了進去,用力一挑,竟然沒把指甲蓋挑開,再一用力,才向上翹起,反觀那人已是滿臉汗水痛暈了過去,
取了瓢涼水迎麵潑來,醒了之後,犯人已經眼中求饒嘴中嗚嗚慘叫。
安又歌靜立兩息,隻覺得反胃,便又是對著木桶,一陣猛吐,今日本就沒吃什麼東西,興許是苦膽水都吐了出來,漱漱口理理鬢發,再摸到臉上傷痕 ,呼吸略有不勻,去給那人取下了口中塞的棉布,“我的兩個問題還記得嗎?”
犯人急忙點頭,“修岩,是修岩,修岩下的令。”
“修岩是誰?”
“侯爺的幕僚,太 安侯,太 安侯的幕僚,自從陶先生死後便是修岩。”
“為什麼是我?”
“隻是碰巧,修岩和樊京奉命來西胡聯絡兀惕乃蠻兩部,但事情並不順利。昨日看蘇合因你與薩拉置氣,便覺得你可能會壞事,今日得遇機會,便下了格殺令。其餘我就不知道了。真不知了,我隻是一個隨從,更多的事情也不會讓我知道的,修岩為人心狠手辣,此次事情不成,我那同伴回去也沒什麼活命的機會,安醫師高抬貴手,手下留情。”。
少女這才喚了門外兩人入帳,指著犯人,“再說一遍,你們聽,我去見敏敏,雉兒稍後幫我收下藥箱。”
少女徑直出了大帳,去了諾敏帳中,清風一吹,倒是好了很多,“敏敏?”
“安醫師。”敏敏急忙出來相迎,小心謹慎的神情,安又歌哪會不明白。
“沒事的,等我回太 安,用些除疤的,無大礙,此番事誰都預料不到,沒什麼好自責的,鹿俊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對你愛護來不及,怎麼怪你,若真是他敢把這事怪在你身上,我就踹他。”安又歌語間調笑,敏敏臉色才由陰轉晴,“安醫師這醒來還未用飯吧,我備了清爽小菜,還有這幾天有傷便是不適合太過葷腥。”
“敏敏周到。”
三言兩語解了隔閡,隻管拋在腦後便是,安又歌出門正碰上蘇合餘雉過來,“安醫師那人怎麼辦?”
“有問修岩在何處嗎?”
餘雉看了看蘇合,蘇合沉聲道,“我知道是哪。”
“先留著,處理下傷口,別讓他死了。”安又歌看看餘雉又道,“雉兒,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安醫師哪裏話,有事盡管吩咐?”
“我想學武,雉兒能教我嗎?練到什麼程度看天命,但求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