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歌自此便劉海垂傷疤,長發束婉髻,清晨跟著餘雉紮馬步,練腕力,其後自己還晨跑一會,再打一段八段錦來平穩氣息, 修岩處自是蘇合餘雉帶兵連夜去看了,可一無所獲,連足跡追出百丈後都是被掩藏的幹幹淨淨,這麼簡單的事情,作為幕僚怎麼會想不到。
這是有探子來報,“安醫師,有信來。”
安又歌麵上一喜,應當是鹿俊的信,急忙去接了去,另一封上署名是諾敏,“果然對你學生顧慮周到。”
令探子送了去諾敏帳中,自己也不著急看,騎著馬兒喚餘雉和洪忠洪義一同又去了海拉爾河的支流,此處騎馬離營地更近些,大概兩刻鍾的功夫,少女更衣洗浴,三人在岸上鋪好了氈布,洪義便是得閑去射了一隻野兔來,支上烤架,不一會便焦香透出。
少女著了紗裙,坐在氈布上,才拿出信來,滿滿當當七頁紙,敘述了這幾日大大小小的事情,從夏小姐被下毒手,鹿俊入獄,巧遇徐賁,得知與梅琛師出同門,再相宜街保衛戰,巡守府來助,首戰告捷,重奪承影樓,還附贈了饕餮居,書生字裏行間口吻平淡,卻讓安又歌看的揪心不止,這個傻子,定是事情了了才寫信與我。
水流平緩,心卻不靜,想提筆回信,心裏還在盤算這兩日的事情寫還是不寫。不想自己不在太安,竟也是多生事端,鹿俊啊鹿俊難不成我也是受你氣運影響,這等玄之又玄的東西捉摸不透。
信的末尾自是問問在西胡如何,蘇合有沒有欺負她,少女心道,欺負了你也打不過別人。再往下看,這傻子可能處理些事情,七月中旬便來了,雖隻半月未見,可少女也甚是想念,朝夕相處不覺得,可現在隻能鴻雁傳書,安又歌不免對整天無所事事的瞎編的人多了兩分諒解,傳個心思都這麼慢,怪不得別人瞎想。
拿了硬木板來,臨行前還帶了雪鬆紙算是頭回用,蠅頭小楷落於其上,三行字,說說西胡風土,比前生來的更漂亮些,再轉念一想,何必瞞他,已經脫險,何須對他隱藏這些,便話鋒一轉,提及他事,歸程遇險,侯府密謀,可汗忌醫,還順便把自己疑似第三者插足的事給寫上了。
少女心情愉悅,就先寫到這,這邊餘雉撕了一條兔子腿,果腹飲酒,休憩吹風,安又歌不由的撫上臉上傷痕,心血來潮趴到水邊看看倒影,嗬,似是比以前更帥氣些。
鹿俊送了一眾客人離開,瀟瀟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心裏還盤算這鹿公子對那鹿青姐姐似是怕極,不知那青姐對自己何等看法,如果能得兩步推力,那便更是簡單。
觀棋卻覺事情蹊蹺,和卓厲是敵對,還認識這神秘的鳳來儀,又似是舊部從屬,能和巡守府對上的,要麼是貪官汙吏,要麼就是謀逆反賊啊,這鹿俊還真的好好再揣摩揣摩,瀟瀟雖說有時耍點小聰明,可為人還是稚嫩些,若真是被鹿俊迷住,又背信棄義,那可不成。
觀棋跛腳拄杖自是走的慢些,不讓張之陶扶他,鹿俊見狀上前照顧,卻聽觀棋耳語,“明日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