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肖青槐來送行,“鹿平愚,此去西胡,萬事沉住氣,萬事小心,萬事你-,把信鴿收好。”
鹿俊點頭應是,繼而笑道,“回頭再找肖門主喝酒。”
“好,等你回來。”肖青槐拱手告別,鹿俊也轉身回了車廂。
愈向西行,風漸涼,梅琛趕車不緊不慢,一行四人便是又回了悅來,去取回了自己原來的車駕,物品倒是一件沒少,行至雁門關五裏處,便讓洪忠去快馬通傳,找王芝玉出來一見。
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遠處行來四人,洪義當頭,後麵正是王玄安和王芝玉,還有隨行的婁月,鹿俊下了車馬,便是距王芝玉十步遠,揮手叫停,洪忠前行站於鹿俊身後。
“鹿兄好手段。”王芝玉今日已脫了軍裝又是一副濁世公子風,王玄安卻還是披甲帶刀,悍將風采。
“在下念及舊情,即將遠行,不如請王兄送我出關,片刻相處,得來不易。”
王芝玉也搖搖折扇,“本該如此,可不知鹿兄在車廂內藏了什麼暗道機關?”
“豈敢豈敢。”鹿俊一撩車簾,自己先上了車,王芝玉隨後下馬,車廂內倒也寬敞,隻是無酒無茶。
鹿俊也不打哈哈,開門見山,“不瞞王兄,我是來求和的。”
“求和?那也不用一大早郡主跑到關前找張大人喝茶。”
“我與敏敏日久不見,想來是她也想快些看到我。”鹿俊笑道,“隻是我這家業都在太安,還請王兄回太安時多多照看,別讓宵小之人打攪了生意,你也知道霍憲他手無縛雞之力,應付不來。”
王芝玉倒是一笑,既然有所求,那自然最好,鹿俊特別交代了,梅琛行車走的慢,五裏路行了快半個時辰,王玄安雖是身上有傷可依然要求跟來,見弟弟在車中良久不出,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一直到了這雁門前,王芝玉才掀簾而出,與王玄安交代幾句,便與婁月一起離開。
諾敏來雁門是一個人來的,那隨行的打獵隊伍幾十人在雁門關外候著,張因守雁門,雖是防範來敵,可這諾敏明麵上仍是郡主,再加上這如朕親臨的金牌,見了還是要行禮,初來時是有些一頭霧水,後來尿遁去聽了王玄安的解釋,不免嗤笑,就為這等事橫生枝節,這等招惹是非的書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也犯不著用這事奏本京都,喝茶就喝吧,張大人在書房裏是陪著郡主不鹹不淡的聊天,時近午時才有人來通傳,王玄安回來了。
諾敏聽到也隨之起身,趕在張因前麵出了門,少女今日換了漢服,手中提劍,大步流星,便到了城牆之下,正看到馬車緩緩駛來,那駕車人,看到諾敏也是下馬拱手見禮,“見過郡主。”洪忠洪義自然是隨之見禮。
鹿俊靠在車廂上正閉目養神,給王芝玉交代的事情已經是一一說了,諾敏這一趟隻不過是保自己出關,真正能有震懾之威的還是青槐門,嗬,沒想到,到頭來,青槐門倒成了自己的一張王牌。
聽的車廂外有人行禮,不免麵露喜色,掀簾下車,“敏敏。”
諾敏看鹿俊安然無恙,長籲一口氣,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鹿師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