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甲上沉霜不離手(1 / 2)

雨依然是在劈裏啪啦的下著,砸在街道上,給有些口渴的太安帶來了甘泉,宵禁時刻馬上就要到了,城門出的守門衛士已經開始了夜班的崗位輪換,互相熟悉的相視一笑,點點頭,就交換了位置,吃飽喝足的來站崗,也是正好。

城門已然是關上了,可是守門的記事員正對著登記過的兩個背影若有所思。

“怎麼了,老黑?”剛換崗下來的陳小魚看著記事員問道。

“這兩個主兒手裏牽得可是汗血寶馬啊!你個睜眼瞎!”老黑有些羨慕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汗血寶馬?”陳小魚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吧,那玩意兒可是貢品?侯府裏不過前些年被賞賜過一匹而已!”

“怕是西胡來人啊!”老黑略一思忖說道。

“西胡來人就來唄!關咱們什麼事。”陳小魚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老黑我發現你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什麼西胡不西胡的,管好咱們這一畝三分地不就罷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是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老黑沉默兩息,才張口道,“可能是我多心了。”

“對了。老黑,晚上幾個弟兄要去金鳳樓喝酒,一塊去如何?”

“算了。改天吧!”老黑起身把筆墨和名冊收了起來,又對著陳小魚笑道,“我可還是要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行,老黑,那我走了。”陳小魚,摘了頭盔,一步三晃的朝金鳳樓的方向走去。

老黑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怪不得老胡都罵你個兔崽子,果不其然啊,當天和尚撞天鍾,你陳小魚這麼得過且過的樣子,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抬眼望去,街角盡頭,胡人打扮的兩人已經是疾馳而去,“西胡啊,西胡,多少年沒來人了!”

讓老黑疑惑的兩人,正策馬過街,頭戴鬥笠,遮住了兩人的颯颯英姿,正是奔波了數天的諾敏和蘇合。

“這雨下的頗大,進門也忘了問問太安王府的方向,小時候來過一次,路有些記不得了!”諾敏在馬上扯了扯韁繩,放慢了速度。身上的披風都濕了一半,鬥笠上也朝下滴水,日行千裏的寶馬,現在也因為在雨中前行有些焦躁。

“那邊正好有個人,去問問。”蘇合雖說是嘴上這樣說,可是絲毫沒有去的意思,諾敏一路上包攬了各種瑣事。

本來出門時,可敦娘親就交代了二人,大事可以讓蘇合決斷,其餘一概小事都有諾敏去解決,而且要他這個當哥哥的唯命是從。不過倒也無妨,反正妹妹一直都是一副古靈精怪,精力旺盛的樣子,聽就聽唄,聽妹妹的話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嗯。我去問路。”蘇合提醒下,諾敏透過雨幕也看見一人,方巾藍衫,書生打扮,卻沒有帶任何雨具,還還似在漫步其中,瀟灑異常,倒還像在思考問題,果然這中原人,千奇百怪。諾敏雖說這樣想,可還是翻身下馬,從馬背上拿了一把油紙傘,又摘了麵巾,跑上前去。

本來鹿俊還是挺喜歡下雨天的不管是淅淅瀝瀝還是大如瓢潑,都會讓鹿俊感覺心情舒暢,大雨天拉個朋友去咖啡店坐坐,找個靠窗的位置,點一杯黑咖加巧克力,可是安逸,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奧,對“下雨天音樂和巧克力更配。”

啊呸,音樂呢,自嘲的努了努嘴,淋淋雨清醒一下也好,香水?蒸餾?市場?看來回去真要去寫個計劃書了。感受著愈加急促的節奏,慢悠悠的走著,忽然黑影飄過,雨停了?

“這位公子-”聽其聲如泉水叮咚,著實像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琵琶聲。

鹿俊抬起頭正對上一張詢問的臉龐,輕紗掛於耳邊,一縷發絲垂於額前,對於見了肖青槐和安又歌兩位大美女的鹿俊來說,她不算漂亮,整體隻能說是清秀,眼睛有些小,嘴巴又略長,對於太安人來說,鼻梁又有些高,但是她那一雙靈動的煙兒眉一動,讓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不屬於凡塵的仙氣,媚而不妖,如一隻火紅的尾狐撓人心魄。

鹿俊才注意到,頭上多了一把油紙傘,青石板,油紙傘,還有這丁香一樣的姑娘,“啊,丁香,不對,你好,額,我是說,姑娘有什麼事?”鹿俊臉色一紅才回過神來,口誤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