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老爺子!為什麼要綁你我二人?”鹿俊早已在半路上都醒了過來,上山的路上,被顛的七葷八素,然後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都被扔進了這出口狹小的山洞裏。
“書生,你不怕?”安塘雖是看著清醒了,可是說話還是帶著滿口酒氣。感覺自己倒是小瞧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青衫書生,不知他是胸有成竹還是無知無畏。
“怕,一群小蟊賊,我怕的是他們太蠢,不等有人送錢來,就把我們給撕票了!”鹿俊看著簡陋的牢門外兩個舉著火把的馬賊,想盡力聽到他們在交談什麼。
“撕票?是什麼意思--”
鹿俊知道自己失言,趕緊解釋道,“奧,就是如果他們沒有拿到錢或者是等不及拿錢就把我們給剁了-”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安塘不由的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鹿俊若有所思的臉。
鹿俊現在隻感覺被抓的莫名其妙,難道真的是被選中的人,就是天煞孤星,去他的,不是說萬事脫不開因果嗎?突然心中一動,“安老爺子,咱們有同時得罪什麼人嗎?”
“沒有!”
“那-”
“但是咱們和同一個人關係‘密切’”安塘說道這句話還故意加重了語氣,看來被說的一無是處的安塘也不是沒動動腦子。可是鹿俊完全忽略了語氣的因素。
“又歌?”鹿俊才發現自己好笨,但是-
又歌?馬賊?安塘?我?中間有聯係嗎?
難道是馬賊頭子看上了又歌,想抓我二人逼又歌就範?但是直接抓又歌不就好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除非-,他們沒有找到又歌!
還是好牽強!
鹿俊感受了一下身上並沒有什麼傷,隻是額頭上還有些脹痛,雙手被綁在身後,果然是專業的馬賊,麻繩夠結實,感覺自己和這個年近半百的安老爺子並不能衝破這看似簡單的牢房後,鹿俊也就隻能安心的等下去,畢竟自己在靜止的時候,事態一直在運轉,隻是不知道下一個是誰來做主角?
又歌,現在如何?
--------------------分割線-----------------
鹿俊在牢房裏等待黎明的時候,易水畔正是人聲鼎沸,‘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這句話,估計更夫以後喊出來會更有威懾力。
兩間房子多是木質結構,更何況裏麵還有著幾十壇翠濤酒,頃刻間就是一片火海。安又歌跑到近前時隻感覺,空氣灼熱的都扭曲了,不能靠近分毫。
“鹿俊-!鹿俊-!”少女聲嘶力竭的跑過來,還幻想著能在忙著潑水救火的人群中找到那個不像個普通讀書人的青衫書生,可是她失望了,“喂-,你有沒有看到裏麵住的書生-”
安又歌一路上慌慌張張發髻淩亂,肩上披的紗衣也不知跑到哪去了!火勢漸小,周圍的民眾也都注意到了這個穿著明顯有傷風化的無袖紗裙的少女,在他們眼裏,笑不露齒衣不露皮才是大家閨秀,才是三從四德的黃花閨女。現在儼然已經是中心的安又歌遠比這場火來的要熱鬧的多。
“這好像是安塘家的閨女吧?”
“嘖嘖,聽說前陣子摔傷了,怕是這腦子也摔得不靈變了,有傷風化--”
“簡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安又歌,腦子裏一片雜亂,嗡嗡作響,眼圈早已泛紅,看著一圈人指指點點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快去救人啊-”
“快救鹿俊啊-你們不要站在這啊-”
少女衝動的拔腿衝開了人群,快到門口時突然被一人抓住了手臂,帶了個趔趄,此時兩間房子的大梁也是突然斷塌,化為廢墟。
少女現在還保留著一絲清明,腦中卻是一片空白,“你還我的一條命呢-騙子,混蛋-”少女抓緊了懷中瓷瓶,想要握碎它不可,牙關咬的緊緊的,才想到剛才是有人拉住了自己,無處發泄的感情,一口咬在了那人還停留在自己小臂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