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談聲公子或王孫(1 / 2)

早上就不見太陽,雖是陰天,可是更覺得悶熱,怎麼看都是要下暴雨的感覺,銅駝巷的小商小販隻要沒見雨水落下,照樣沿街擺攤叫賣,濟世堂雖說是人來人往,可對著‘懸壺濟世’金匾,愣是沒人敢在路兩旁擺攤。

“安醫師,若是有什麼用的著的地方,你可千萬別客氣。”陳巧嘴一手摸著瓦罐的頭,半隻腳出了門口,一邊給安又歌道著謝,作著揖。

“陳大娘,些許小事,你才是客氣了。隻是下次別把小孩子的話當成耳旁風了。三劑,保你藥到病除。”安又歌看著瓦罐這孩子,越看越喜歡。

“是是是,他爹就是個笨嘴,不會說話,生個兒子也是一個模樣,昨兒,我就隻當他忽悠老娘了,沒想到今天這腸胃還真是有了點毛病。”陳巧嘴濟世堂來的多了,說話也隨意了。

自從‘懸壺濟世’這塊金匾掛上之後,安又歌更是聲名在外,濟世堂也經過了一次大翻新,不過醫館不需要過多裝飾,隻是重新鋪了地麵,換了藥櫃擺設,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子幹淨利索。

瓦罐倒是一旁低著頭站著,濟世堂這會兒不忙,其他幾個夥計完全應付得過來,其中兩個還是王鵲給介紹來的,手腳麻利,幹事勤快,安又歌隻需坐診開方就好。

“安醫師啊!”陳巧嘴又大大咧咧的開了口。

“還有事?”

“就是那個前些日子,給您撮合的柴信-”陳巧嘴看著安又歌要說話,趕緊按下她的手,“安醫師你聽我說完,就是我也是挺過意不去的,沒想到這柴信人品低劣,倒是給安醫師惹了不少麻煩。”

安又歌無奈的挑挑嘴角,“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陳巧嘴又一臉希冀的說,“安醫師,你有沒有看上哪家公子哥?我給你跑跑腿,還有啊,安醫師,現在有皇上禦賜金匾,眼光可要放高點,我陳巧嘴這一輩子就是因為-,唉,不提了,女人啊,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安醫師你現在名聲在外,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可不能想著隻能是門當戶對,人要往高處走,怎麼也得尋麼著配個公子王孫-”

“咳咳-”陳巧嘴正說道激動處,聽見後麵兩聲清咳。

安又歌這邊藏了尷尬,麵露喜色,規規矩矩的叫了聲,“王爺。”

陳巧嘴雙眼圓睜,表情就凝在那了,這邊瓦罐倒是往醫館外推搡著他的多嘴娘。陳巧嘴這次倒是沒有再閑扯兩句,臨出門還朝蘇合瞄了兩眼,還真是如假包換的王爺啊!又看看自家的瓦罐,跟著安醫師,真是越看越有前途。

蘇合現在是穿漢服上癮了,雖然騎射不方便,但是感覺還是蠻不錯的,白衣如玉,一貫的肩膀上猛禽刺繡,君子衫儒雅中內斂傲骨,“又歌,交代了多少次,叫我蘇合就成。”

安又歌說是稱呼他王爺,可語氣沒有半點像其他人一般敬畏的意思,就沒有反駁也沒有回應。

“師父,鹿公子不見了!”藥童端著藥碗從內堂跑了出來。

“不見了?院裏四處都看了嗎?”這麼大的人了,總不會亂跑吧,安又歌倒也不擔心,順口問了一句。

“說來我倒是來的路上看到鹿公子,像是去相宜街了。”蘇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

安又歌眉間都擠在一塊,“又去相宜街了?”,隨即又擺擺手,閉著雙唇,鼻翼扇動,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沒事找事。”

安又歌的意思是鹿俊不就是為了賺錢嗎,除了承影樓開張那幾天賺的千兩黃金,和後來王芝玉送過來的賣樓錢,約莫都有五萬兩銀子了,鹿俊死活給她還送了一半,兩個人坐吃山空,按照周朝這個購買力,也是夠了,更何況還有這麼大一個濟世堂,要不攛掇他去考舉人,安又歌想起來《儒林外史》所講的範進中舉,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蘇合,聽說你過幾天要回去了?”安又歌招呼蘇合坐下,“看你氣色不太好。來,進了濟世堂,先讓我給你把把脈。”

蘇合先是聽少女換了稱呼,麵上一喜,可又提起自己要回去的事情,又不說話了,看著一身灰衣的安又歌探出手,蘇合也坐下將左手放在脈枕上,聞著安又歌身上淡淡的香味,好像有點熟悉,應該是鹿俊所賣的香水,好像這些天,自家妹子也是身上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