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四人湊到一塊,洪忠也是急忙展開紙條,紙上字跡歪歪扭扭,細細看去,“又歌,為父在家中住的習慣,又碰上一兩舊時好友-”
這是家書啊,的確安又歌的父親安塘前段時間回鄉祭祖,多日未歸了。
洪忠臉色一黑,硬聲說道,“還不趕緊送回去。”洪節一臉難以置信,“寫封家書還用信鴿?”不過還是悄悄的又壓回茶碗下麵。
這邊房間裏的兩人壓抑著聲音,笑的樂不可支。
“我的天,這群蠢貨-”
“真要是搞鬼,還能犯這麼蠢的錯誤嗎?唉,古人都太誠實啊!”
“行了吧,要不是鳳來儀多留個心眼,就你那二兩腦瓜仁。這群人用起來挺方便,不過留在身邊也始終是個禍害。”安又歌點了點鹿俊的腦門,一臉不屑。
“還好吧,接下來這段時間把心思放在香水上就好。”
“不如,你也試試去考考科舉,今年八月不正是秋闈嗎?”安又歌試探的說道。
“不行不行,我早都說了,平常那些閑書我興趣使然看看還行,真讓我去考試,我就沒那個心了。”
安又歌沉默幾息,“你的路,自己做主,我就是提個建議。”
鹿俊又撓撓頭,“其實,按照正常套路來說,不都會碰見很多自以為是的二世祖嗎?為什麼太安人都長著腦子呢?”
安又歌剛從包裹裏抽了一件長衫出來,拍拍扔在吐槽的書生,“嘿-,你還上癮了?哪來這麼多小想法。喏,這件衣服的料子是我選得,試試行不行。我覺得這黃記衣服做的還真是挺精細的。”
“額,我換衣服,你不回避下?”
“你事兒真多!就換個外衫,我不看就是了。”安又歌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麻溜點,試完你還得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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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俠都很窮的。”兩日不見的鳳來儀出現在了離灤縣不遠的一處荒郊別院。看著有些消瘦,坐在小院裏,咬了一口冰塊,“不然,青槐門初建,哪能找到那麼多高手,當然,口號也很有用,確實吸引了一大批心係舊主的遺民。”
“朝廷不止一次張榜納賢,俸祿可是比你這高。”
“那些綠林人,一方麵是死要麵子,另一方麵江湖卻是有江湖的規矩,再說了不是誰都敢去做伴君如伴虎的勾當。”
“你傷怎麼樣?就算安醫師過不來,我也可以請其他大夫來,保準不會走露風聲。”對麵是一身便衣的卓厲,握著鳳來儀的手,月光皎潔,仍能看見卓厲的雙眉絞在一起。
“沒事,這傷需要養,自己都能夠處理,名醫庸醫都一樣的。對了,之前你向穆重傳消息的事怎麼解決的?”
“那倒是簡單,巡守府每天接到的消息大大小小有真有假,偶爾中個圈套也不是不可能,反倒是穆凡親自去解釋一番,我看這兩天穆重讓他看城門去了,以儆效尤唄。”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當初對你用刑的劉桂,我現在找不到由頭動他,不過來儀你放心-”
“我明白-”鳳來儀覆上卓厲的手背,會意一笑,又眨了眨眼,“說起來,卓夫人-,估計快到太安了吧?”
一提起欒素冰,卓厲又有些拿不住架子了,“明天,明天。”
“那我找你幫忙,還真是時候。”鳳來儀抽出手,站了起來正聽到院門開合。
“姐姐。”餘雉從外麵進來,依舊是一身夜行衣,“一共十五個,都在外麵等著。”看著卓厲又道,“卓大人,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