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中,肖青槐早早的推開院門,今日沒有梳髻,卻也是山河巾攏住青絲,一身裝扮幹淨利落,紫色勁裝,白練纏腰。
“門主-”董九寒已在門口等候,看似額頭帶汗,應是剛辦了事回來。
“九寒,讓你安排的事可妥當了?”
“安排妥當了-”
“那便好。九寒,秋風堂近來人手短缺,你留意下,招攬些人來,金陵那邊幽鬼堂新人上位,你和行雲也多留心。”
“屬下知道了。門主這幾天為太原之事辛苦了,怎不休息一日?”
肖青槐看來今日心情不錯,說話倒也平和,“故人路過,我去請他們吃杯酒-”
談及私事,董九寒便知趣的沒再多問,隻聽得肖青槐又道,“你去忙吧-”
“是-”
肖青槐身上簡單的係了一個藍色包裹,輕便的踏步出門。
雁門關裏,張因說一不二,唯獨對一人寬厚有加,便是王玄安,王一文的長子,王芝玉的長兄,十五歲帶兵殺敵,以一當百,雁門這等險要之地,欲來者少之又少,王玄安卻是單槍匹馬赴任而來,張因不看官宦出身,單看為人處事,所以很多時候一些公文要務都交給了王玄安。
“統領-”士卒進門通傳。
“何事?”
“有人送信來-”
“可是前哨又有軍情?”
“說是您的家書?”
“哦?”王玄安不比王芝玉俊秀,可多年的金戈鐵馬,油然一種刀削劍刻的脾性,戎裝在身,這會心一笑更是男兒本色,“請-”
約莫十五息,王玄安剛坐下,門外腳步聲起,落地輕柔,像是個女子,還是個有點功夫的女子。
“統領,人到了-”門外人應聲推門而進,紅衣裹身,背上青鋒劍,“統領大人,小女子婁月,奉二少爺之命送來書信。”
“婁月?你便是我那弟弟的新寵?”王玄安沒伸手去接,等著婁月把書信放到案上,婁月聽聞也稍微一頓,也不否認,“是-”
“還不錯,比那個關意好多了-”
婁月嘴角生硬一彎,“謝統領誇獎-”
“嗬-,我哪句話誇你了?”王玄安說話絲毫不客氣,不再抬眼看婁月,拆開書信,眉頭一皺,繼而舒展,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思忖一會才對著婁月直接吩咐道,“你讓芝玉在雁門關西南十五裏,一株百年古槐處等候,事成我放紅色響箭為信,若無信號,切不可妄動,若是有違,或是芝玉出了什麼事,我便斬了你-。去吧-”
婁月低頭拱手稱是,這便出了門,長舒一口氣,才覺汗濕衣襟,那軍士倒是好心,“婁姑娘,不妨事,統領做事果決,說話也是如此,你盡管去吧,王二少爺交代的事,統領大人肯定盡心。”
“多謝軍爺-”婁月感激的回了一句,疾步趕回。
房間裏的王玄安則是燒了書信,傳令軍士,“去稟報張大人,調兵-,一千,抓捕青槐亂黨-”
兩邊人馬各自行動之時,有一人酣睡正香,門外兩個少女對麵嗔語,一人青色衣裙,馬靴纏緊,不掩麵上風塵之色,另一個灰衣束發,看似也是剛起,有些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