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倜儻的丁黎去星辰閣轉了兩圈,一擲千金,自然是得償所願又見到了杜星河,不過三句恭維之後便沒有之後了。
周平此時才公布了陶先生的死訊,並啟用了幾個淇奧會的頭名,意外的是莊子深沒在其中,莫非真的閉門讀書靜待秋闈?
穆凡終於是提前被自己老爹從城門口給拉扯回來了,喂了幾頓大魚大肉,便送到了守備軍中,繼續養精蓄銳。
太安一如它的名字,太過安寧,脂硯齋終於在安靜幾日後,壓低薔薇露的售價,可是並不能對聽雨樓造成影響。
王芝玉依然是桃園滿庭芳兩點一線,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
付流水也頭一次從金陵傳回了消息,沒什麼重大事件。
梅琛這幾天手上掛著夾板卻是不見愁眉。接碎骨要兵行險著,破而後立,疼是疼點,可前景美好,梅琛天天掛著笑臉,卻也正常。可是在安又歌提起徐賁時,梅琛卻是冷臉離開。
小樓裏,鹿俊和安又歌各自抱著一碗冰塊,半是降溫,半進腹中,冰塊晶瑩剔透,咬起來嘎嘣脆,氣溫炎熱,兩人還不忘拌嘴。
“你耍賴-”
“哪有-”
“落子生根,你這還不叫耍賴?”
“大熱天的,腦子不清楚,安醫師,大人大量別揪著不放。”
“大熱天的,你悔棋耍賴是要遭雷劈的。”
正巧天空中一聲炸雷, 梅雨季節就是這樣,暴雨憋悶了許久,下了個痛快,兩人同時放下冰塊碗,起身推窗,好一副雨打芭蕉,綠油油的芭蕉葉活蹦亂跳,涼風習習,倒是驅散了炎熱,呼出一口濁氣,一解煩悶。鹿俊突然冒出一句,“不知西胡是否也下了。”
少女一愣,接道,“也不知他二人到了家沒?”安又歌出奇的沒有調侃鹿俊和諾敏。
沉默,繼而安又歌說了個頗為嚴肅的話題
“一直都沒問你,你覺得孛兒隻斤真的還會建立大元嗎?”
“元朝疆土之遼闊,曠古爍今。有孛兒隻斤,便有鐵木真,便有大元。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們對曆史的了解畢竟隻是建立的猜測與自圓其說的一知半解之中-”
少女伸手捏捏自己的後頸,望著黑雲壓城道,“若有神明,不知可否掌控時間,曆史如黃沙散去,而後白骨叢生,不過正是因為未知,活著才有意思不是嘛-”
“妙語生花,下雨天,走,請你去散步-”
“去滿庭芳坐坐,這天氣去聽聽曲兒,嚐嚐點心,指不定還能碰上個俏佳人呢?”
“喂喂,這話應該是我說吧?”
“走了,走了-”少女推搡著鹿俊,便駕上馬車出了門。
馬兒嘶鳴,卻見南方天氣烏雲滾滾,黑雲藍天,一分為二,煞是顯眼,諾敏蘇合一路疾馳,才出了雁門關,終於見到了與關內截然不同的景色,重新踏上草原,馬兒都興奮的揚蹄長嘶,遠處一行驃騎撼地而來,裘裝,彎刀,便是最好的標誌,“小王爺-”
“是叔父-”
“後麵那是?母親-”諾敏一揚手,快馬一鞭就衝了出去,到了近前,又喚一聲,“母親-”
那白馬上一女騎手裘裝漢髻,眼眸淩厲,一勒馬韁,揚腿翻身跳下,動作利落,分明也是有點底子的,麵色本有些僵硬,看見諾敏蘇合,即刻笑顏,寵溺的拍拍投入懷中的諾敏,道,“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