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穿心,又一箭貫喉,梅琛搖了搖頭,還是差勁,不過如今傷勢剛好,如此成效,也在情理之中。
“敵襲!”董九寒策馬直奔梅琛所在的山頭,半路洪節攔道,百折一刀磕在青鋒劍上,董九寒倉皇之下,抽身下馬,看著麵前的人,百折刀,金龍衣,“朝廷鷹犬。”
洪節嗤笑,並不回聲,梅琛在山頂又連開三箭,無一不中。杜星河在車廂裏掀開布簾,“側翼,先殺弓手。”
又有一人騎馬上山,洪忠提刀勒馬,飛身一斬董九寒怎會單人對敵,四名青槐門人立刻圍上來,兵器各不相同,短刀雙棍,銀鉤鐵劍,對上百折刀,金鐵交鳴,其餘門人,不得命令,全部圍在馬車旁,杜星河已經沏好茶,雙手遞杯到丁黎手裏,“怎麼,世子害怕了?”
“不怕,不怕-”瓷杯中的香茗,此刻定然品不出味道了,外麵刺客臨門,哪還能這麼閑情逸致。
董九寒劍法詭譎,角度刁鑽,洪忠堪堪抵擋,洪節瞅準時機,一刀斬下卻被旁邊掠陣的青槐門人擋下,洪孝洪義繞後而至,還真碰到了百鳥院的人,換皮之事,餘雉也是知情的,黑巾蒙麵看看兩人,眼神變換數下,低聲道,“擋住他們-”
不是殺,而是擋,兩人心知沒有回旋的餘地,鳳來儀的名號也不好使了,瞬息間,擋住攻勢,兩人背靠背,抽身直退。奔向董九寒方向,百鳥院的人也不再躲藏,餘雉自己帶了一半追洪孝洪義而去,其餘皆受命出劍,幾十人抽出兵器,在日光下寒光閃閃,全部向馬車圍攏。
餘雉這一隊緊隨其後,上了山坡,梅琛負弓而逃,餘雉腳下一點,翻身半空,落在梅琛前麵。
梅琛當時廢了右手,一把左手劍就能擋得過卓厲十招,如今斷骨已接,不管腳上手上,這功夫豈非等閑。
這把劍是梅琛托了人從截玉堂搞來的,劍身上金光點點,日光一照更是好看。
“好劍。可有名?”
“名,沉金。”
餘雉今日才拿出自己的拿手兵器,一對峨眉刺落在手中。矮身上前,右手一點正對上梅琛的劍尖,梅琛肩挑餘雉手腕,隨即一腳踢出,餘雉左手再探,峨眉刺便點向其腰腹,梅琛不得不收招後撤,兩人纏鬥難解難分。
少了弓手的騷擾,一群人都鬆了一口氣。
杜星河掀開車簾,掃視戰局,口中清喝,“九寒,退。”
“刀,進。”
“百鳥,上高地。”
言辭簡短,卻前後分明,董九寒一對二,力有不逮,換了六個提刀的青槐門人對上洪忠洪節,百鳥院的人有使飛刀暗器的上了高地,更是一種壓製,董九寒騰出手,看看餘雉在和梅琛纏鬥,皺皺眉,也沒去幫手,董雀之死至今對於他來說都是個結。
不過此時董九寒反手拿劍,一個箭步騰空刺向梅琛。
梅琛雖是與餘雉纏鬥,雖說開始沒想要下殺手,可餘雉步步緊逼,而且梅琛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小看青槐門了,英才濟濟,自己如此功夫苦練二十年方成,而這小姑娘不過十五六歲,招式力度就如此精準,撇除箭法不說,自己還真討不到好處。梅琛打鬥中一直被壓製,卻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董九寒一劍飛來,梅琛本來想躲,可躲到一半,又視若無物,董九寒自然看出,可反應的瞬息之間,三支雕翎箭便奔向麵門,一人腰佩秋葉刀,身穿飛魚服。手中牛筋弓往馬鞍上一搭,“巡守衛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