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大家都很忙,鹿俊忙著和霍憲一同清點相宜街的財產。如此巨大的財富,那杜星河說扔就扔了,一個是魄力,另一個,這青槐門的資本得是有多麼雄厚。
而安又歌忙著給洪家兄弟和餘雉治傷,好在傷勢都不重,可也都把安醫師的自製金創藥搜刮了精光,餘雉如今脫離了青槐門,心裏輕鬆無比,身上的疲憊襲來,安又歌推開後堂的門時,竟是看到這個殺伐果決的少女睡著了。
“安醫師-”餘雉悠然醒來,眼神略帶迷蒙,看到走進來的安又歌臉色又紅了半邊。
上次采的血藤不少,除疤的藥也做了許多,安又歌解開餘雉的外衣,手指拂過後背,“看來上次的藥效還不錯。”
“安醫師的藥,自然沒得說。”
“哦,對了,雉兒,我記得鳳來儀說青槐門還有一院叫百草。”
“安醫師是說丁房吧,丁房殺人救人一樣厲害,我不太喜歡丁房那個人,長得就是一副陰冷模樣。”餘雉在木床上俯下身子,肌膚如玉,血痕結痂,安又歌也是嘴角泛笑,如畫勝畫。
杜星河此時已經換了馬車,駕車的赫然是簡道士。丁黎與董九寒坐在一邊,似乎是真的感覺寒氣陣陣,接過杜星河剛沏的茶,連飲三杯,往那車廂上一靠竟是睡著了。
杜星河看丁黎睡著,才將茶水撤下,說些不能讓他知道的話。
“董九寒,此件事情,百鳥院的人可借給你用,我這樣跟你說,若你有證據,便去上門殺人,否則就老老實實回太原。”
董九寒看著像是清醒多了,揭過此事不談,“太原怎麼了?”
“太原自是無事,斷了幾顆頭,剩下的軟骨頭硬骨頭都得服服帖帖,隻是雁門近期想有動作,張因最近向周幽上奏,大意是要給雁門增派兵力。”
“周幽會同意?”
“難說,最近周幽專心整治諸侯之事,幾家外姓侯,怨聲不斷,若是給雁門派兵,嗬嗬,周幽應該還不想與乞顏部弄僵。”杜星河自信一笑,“此次若能順利拿下溧陽,離門主的目標更近一步。”
“杜老板。”董九寒突然也笑了起來,“我董九寒是個莽夫,可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門主不是什麼亡宋遺民,從她殺了魏無常就能知道,若是說自立為王,莫說我瞧不起女子,當年武則天稱帝,人盡皆知,可門主比不上她的,那麼門主的目標究竟是什麼?”
杜星河饒有興趣的看著董九寒,“我還以為董堂主隻是每個月拿些銀子喝喝花酒,沒想到董堂主問了個我也是近來才知曉的問題。要是我說門主勞心勞力,也是給別人做嫁衣你信嗎?”
董九寒搖搖頭,“不是不信,而是不能理解,不過既然英明如杜老板都是近來才知,那我董九寒就做個糊塗蛋好了。”
“糊塗好啊-”杜星河長歎,閉目不語。
董九寒又說,“杜老板,莫要忘了借百鳥院的人給我用用。”
“記著呢-”杜星河掀開車簾對著簡行雲道,“簡堂主,快一點吧,傍晚趕到灤縣。餘雉一走,又是一堆爛攤子,今晚在灤縣歇息,給丁房傳信,明日一早送世子回溧陽。”
馬車前行,明暗都有青槐門人跟隨,杜星河揉揉眉心,為他人做嫁衣,誰又何嚐不是呢?
霍憲在一旁清點賬目,已經是眼花繚亂,他沒有問為什麼整個相宜街的地契全在鹿俊手裏,甚至連星辰閣都是。
“霍憲-”
“公子-”
“我粗略看一遍,相宜街的商鋪有十一家是原歸杜星河直屬,其餘都是租賃,我們隻是收個租金,賺的自是不多,但是把他們都趕走,咱們又沒有這個精力獨自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