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離別終迎再逢時(1 / 2)

李辛白急忙裝作討饒,回了自己房間,喚美姬,“阿熙”

這阿熙不知安又歌來曆,隻覺得安又歌說話不識好歹,侍候李辛白洗浴不免說上兩句,“這是哪家姑娘,一點禮數都不懂。公子與她解圍不知幾世福分?”

這公子哥動動嘴角懶得解釋,反是吟了兩句宋詞,“浮生長恨歡娛少,且向花間留晚照。”

這美姬自幼讀詩書,且女子偏愛宋詞,一出口便知這乃是宋祁的玉樓春,兩句不連,是生生抽出來的。

心思婉轉間,就出了一身冷汗,失言了失言了,難不成公子還真看上了那姑娘,李辛白雖是君子翩翩,但誰還沒發過幾次脾氣,不過既然吟詞解憂,看來也不妨事,明日若是又見,可是得客氣點。

安餘二人回了房間,也算籲了一口氣,餘雉靠坐在床邊,安又歌則是舒舒服服的倚在她懷中,一手按壓著少女的太陽穴,白軟的薄衫穿著也舒服,臨上樓餘雉還問店家要了一大碗冰塊,冰涼透心,一手隔著棉巾放在安又歌的額頭上,舒服的安又歌差點輕吟出聲,“雉兒哪裏學的手法?”

“上次我受傷,安醫師教我的-”

安又歌睜眼一愣,看著餘雉,“哈哈,還敢偷師-”

餘雉突然轉移話題,“若是今晚那李辛白不來,安醫師該當如何?”

“如何?自是騙到房裏敲暈了,要如何便如何?有你和洪孝洪節,我怕什麼,本來就是假名姓-”

“安醫師也與以往不同了。”

“不同?”

“那日我勸安醫師敲斷那幾名侍衛手腳,其實之後雉兒並未離去-”

安又歌呼吸一滯,“你,都看到了-”

“嗯。”餘雉雖說年紀不大,可對外那些硬手冷心也是從鳳來儀那學了六七分,“我從姐姐那聽說,孔方是安醫師了結的。”

餘雉將涼巾拿下,讓少女伏在榻上,手指浮動,繼續著從安又歌那偷來的本事,“醫者救人雖是天職,安醫師也不用為此心中有結,孔方雖自稱俠盜可也是不分好壞,早已失了本心,死了也該。”

少女本就伏在榻上看不清是何表情,伸手去環住餘雉腰腹,臉埋在她的小腹上,同是女兒心,餘雉蹙眉不展,輕拍少女的肩膀,靜默無言。不想今夜貿然談起雜事,竟戳中少女心結。

再說太安城裏,王芝玉出門前還和自己老爹喝了杯茶,“這金玥真不知好歹,上次是老夫人遞話,我活該丟了承影樓,她怎麼,還想上天?真當太安是她自己家後院了。”

“金玥的脂硯齋一家獨大慣了,本不是多大個事,可如今不同,相宜街可全是鹿俊的,有個霍憲在一旁煽風點火,金玥不慌才怪。不過聖上威儀仍在,隻要洪家兄弟奉著聖命,金玥自己又無實權,憑著那張臉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

王芝玉端了茶水,一口飲下,“父親,近來可有大哥的消息?”

“玄安照常,雁門無事,怎麼?”

“孩兒最近在查肖青槐,查到太原,聽說青槐門想打張因的主意?”

王一文輕吹茶葉,思索兩息,“關意的事,也是意外,隻是,玉兒,記著我的話,任何事-”

“沒有十成把握不要去做。”王芝玉擺擺手,“記得記得,忘了吃飯也不會忘了這茬,父親安心就是了,我去找鹿大老板談談心。月兒,走了。”

這牢裏,光線陰暗,王芝玉卻依舊神采奕奕,“鹿兄-”

“王兄-”

鳳來儀張口,“還沒謝過王公子。”

“小事小事-”

鹿俊遞來詢問目光,鳳來儀繼而道,“這兩日相宜街三番兩次受宵小騷擾,多虧王公子援手。”

鹿俊自是拱手露笑,王芝玉卻是示意婁月提了飯盒上前,“夏小姐的事情,很快能查清,許大人在太安這麼多年可不是吃幹飯的,鹿兄不必多慮。”

鹿俊點頭,“我自是問心無愧,就怕暗箭難防。”

“有禦前侍衛在,暗箭不敢放。安醫師是不在,不然夏小姐的死因以及用藥定能有個準話,可就是王鵲怕事,一問三不知,這驗屍的仵作又見不到屍體,事情才這麼耽誤了,實在是胡鬧。這亂七八糟的事,許大人不方便說,我就代為傳達了。”王芝玉邊說邊拿出飯菜,“我是不陪鹿兄了,府上還有點事,你們二位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