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貝!你給我記住,今天之後我再也不會找你了,你也別再找我”電話那邊女朋友向我大喊著,我則有些茫然的坐在路邊的燒烤攤,手中的啤酒還沒喝完,桌上的肉串簽零落一桌。
酒足飯飽的哥們剛剛散去,隻剩我一個人留下埋單。電話那邊已經掛掉了,我怔怔的放下了電話,看看時間01:08。居然不知不覺喝了一晚上。我掏出一隻“中南海”8號,放在嘴裏,遍尋不到打火機。
一旁的燒烤攤老板有些倦意,卻還是陪著笑湊了過來,拿出打火機,給我點燃了香煙。我深深的吸了口煙,摸了摸有些痛的頭,努力回想著晚上發生的事……
零星的記憶片段在腦中裏閃過,卻無法組成完整的畫麵。隻記得她來過,然後哭著離開,之後是不停氣喝的啤酒,還有嘔吐……
她是我的女朋友,叫楊思琪。一個文靜賢惠的普通女生,在所有人眼裏,我們兩人似乎都是永遠不能有交集的兩條線上的人。但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往往就越會在身邊發生著。
思琪是我的中學同學,從小就喜歡混的我在那個時候,根本注意不到她這個默默無聞,沒有絕美相貌也沒有特別出眾之處的女生。跟我們這群人混在一起的都是些小太妹和那種年紀輕輕就開的很開,很騷的女生。
與她相遇是在多年以後的某天,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在參加朋友的婚禮上。她是新娘的大學同學,而我則是現場無數前去捧新郎那個大老板父親場的普普通通來賓之一。我和弟兄們在包房裏喝著酒,她在外麵用羨慕的眼光注視著同學幸福的婚禮。
一次撞肩讓我們相遇了。
多年以後,她已經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大姑娘了,但依然那麼靦腆那麼沉靜。那時的她剛剛結束一段戀情,而我則一直徘徊在各種社會女人之間。於是我們開始了聯係,久而久之,產生了微妙的感情效應,然後在一個時間場合連月亮都TM合適的機會,就這麼在一起了……
忘了介紹,我叫郭小貝,一個被官方稱為社會閑散人員的混混,二十五六歲仍然一事無成,在社會上瞎混,和一群跟我一樣的狐朋狗友們混跡在西街這個城市最混亂最陰暗的地區。每天都是打打殺殺、醉生夢死……
從小我們就開始出來混,混的好的就選擇離開,混的不好不是送命就是蹲監獄。留下我們這些混的不好不壞的人每天掙紮著殘喘著,在這肮髒的街上像一群被扔進臭水溝裏的泥鰍魚。
實在想不起來什麼了,我拍拍腦袋,看眼桌上,問道:“老板,算賬……”燒烤攤老板忙說:“其實你們兄弟平時這麼照顧我們,請大家也是應該的,不過,畢竟是小本生意,最近生意也不好……所以……”
“哪那麼多廢話啊?”我心煩的說。“多少錢”說完我掏著褲兜裏的零錢,加一起也就剩幾十塊了,最近沒什麼活幹,而且像我們這樣的人都是今天花明天的,錢從來不在身上多過夜。
我把這些散錢都扔在桌子上,讓老板點。老板忙歸攏起來,一張一張的數著,數完後,皺著眉頭,苦著臉說“貝哥,這連一半都不到啊……”我不耐煩的說:“怎麼那麼貴啊?點什麼了啊?”
燒烤攤老板忙說:“光你們哥幾個喝的這些酒就將近二百多了,還有那麼多的烤串和小菜。這我還送了好幾樣,還給您把零頭抹了,不信給您看看。”
“去去去”我很心煩的說:“先這樣吧,明天把剩下的錢給你。我什麼時候差過你啊!”
“是是,忠哥的兄弟最講究了,肯定不差我這幾個小錢……”燒烤攤老板也不敢多廢話了。轉身去拿東西收拾桌子了,他老婆在一邊小聲的嘀咕著什麼,好像是在埋怨他。
我不去管他們,站起身扔掉了還是一小截的研煙,頭腦發沉的往家走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摔了幾個跟頭,才搖搖晃晃的到了家。費力的打開那扇破門,一頭紮進了客廳的沙發,頭疼欲裂,卻不想動彈。喉嚨火燒似地,很想喝水。以前每次喝多了回來思琪都會給我衝一瓶酸甜的水喝。現在突然很想喝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次她得鬧到什麼時候,以前每次吵架,她負氣離開,用不了幾天都會回來,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知道,重感情的她離不開我,而我其實心裏也對她很依賴,隻是為了那可笑的自尊和麵子不願表露。
想打電話給她,卻手都不想動。癱在沙發裏,對麵的套間門虛掩著,有些許的光亮,從牆上的倒影模糊能看見兩個人的影子,一個嬌小的身影在上麵動著,隱約還能聽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