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呼吸有些費力,眼前隻有大峰那張猙獰的臉,和他拿起來的扳手,明晃晃的扳手讓我的心都要停止了跳得。被一個殺人殺紅了眼睛的人壓在身下,還拿著一件武器,這不就是要死的節奏嘛。
慌亂中,我好像聽見大峰在說什麼,可是卻怎麼也聽不清楚,那把扳手一直在我的頭上懸著,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上了。
”小貝,太多事你不明白了!你……“大峰急促的說著,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上下來回的悠著。他忽然直起身來,手裏的扳手大幅度的向後甩去,好像是在叫勁,這下拍過來估計我腦袋也就碎了。
我嚇得就是一閉眼,心中想到,艸,這下是TM掛了,這輩子活的……還沒等我感慨什麼,忽然就聽見“砰”的一聲,好像什麼在在放鞭似的,那響聲打破了夜的沉寂,在夜空裏傳得好遠好遠……
大峰身子晃了晃,手裏的扳手落地,很急促的喘了一口氣,血從嘴角裏流了出來,胸前已經被子彈穿了一個洞。
大峰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後麵鄭隊長正坐在地上,而他身邊一個滿頭是血的人正站在那裏,手裏握著鄭隊長的那把槍。
我模糊的認出來,那人好像是忠哥,看來他沒事,我心裏放鬆了不少,可是頭卻疼得更厲害了,想站起來卻感覺身體不受控製了似的。
我漸漸開始昏迷了,隻看見忠哥把槍遞給了鄭隊長,一步步向我走來,我就眼前一片漆黑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好沉好沉,好久好久,好像是長眠不醒的架勢。睡夢中,我見到了好多的人,好多的事,見過的、沒見過的,想見的……我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想做什麼卻無法動彈,那感覺既絕望又悲傷。
黑暗中,我隻覺得眼前是亮的,而且亮的我直刺雙眼,我想閉上眼睛卻無能為力,感覺眼睛好像被什麼撐住了一般,這讓我更加覺得痛苦。可是,我的身體卻仍然麻痹,腦子也混混沌沌的。
我感覺大腦裏有種隱隱的刺痛感,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身邊沒有色彩,周圍全是迷霧……
我再次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一直好久好久。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一間病房裏,感覺頭十分的僵硬,好像有什麼東西罩著。我努力的轉動著眼球看向窗外,驚訝的發現,外麵居然已經飄起了雪花。我恍如隔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會真像電視裏演的那樣,一睡就是好幾年了吧。
那可太悲催了……我心裏想著,慢慢的抬起了手來,手雖然顫抖,但我清楚這不是因為病的緣故,而是因為身體虛弱。我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一般脆弱,就這狀態我可怎麼去砍人啊,我心裏想到。
我伸手摸了摸頭,卻隻摸到了厚厚的紗布,還有某種支撐架頂著腦袋。我這是怎麼了?我心中無比的疑惑,正想著,身邊傳來了老爸的聲音:”醒啦?“隨後就是老爸跌跌撞撞衝出病房高喊醫生的場景,我感覺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在做夢。
病房裏,醫生拿著我的檢驗報告站在床邊,對我簡答的檢查了幾下之後說:”看來手術恢複的不錯,自己多注意點,盡量別再讓頭受到撞擊了。讓你早點做手術,你總不願意,幸虧你這次十分幸運,不然就危險了!“
”艸,你就直接說,我有事沒事了吧!“我不耐煩的說道,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精神振奮了不少。
”沒事了,再恢複一段時間,腦袋上的創口愈合,你就可以出院了……“醫生悻悻的說,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沒事了?手術成功了?真TM是真的?怎麼我覺得自己還在做夢呢,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然後睜開,這才確定,一切是真實的。
躺在床上我努力回想著那天晚上的驚險一幕,差點命就沒了,現在想想都有種想尿褲子的感覺。
也不知道忠哥怎麼樣了?西街現在是怎麼個情況,其他人都如何了。而且,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也讓我十分的好奇。去的時候蘇尚誌我可沒見到,不知道這家夥解決了沒有,太多的疑問困擾著我。
老爸隻是告訴我,忠哥沒事,現在已經接手了所有書生的生意,已經成為了西區的大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