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喊得聲音有點大,洛寧的手抖了一下,立即收回後才轉眼看她。
“葉紫姐姐,你怎麼來了?”
洛寧還是那副懵懂天真的表情,臉上帶著笑,似乎她們之前那些小小的不愉快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我來給媽送點粥,看護呢?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
賀荊南早上有事先走了也沒什麼,看護怎麼也不再?這個洛寧,難道她昨晚跟賀荊南一起在這裏守夜的?
葉紫滿肚子疑惑,想起洛寧剛才的動作,目光叮向了她的手。
她右手緊緊的攥著,下意識的往後避。
“你手裏拿的什麼?”
葉紫皺眉,走過去,隨手將保溫桶放在了床頭櫃上之後就走到了洛寧身邊:
“你手裏拿的什麼?給我看看。”
“沒,沒什麼啊。”洛寧眨著眼睛,手繼續往後藏,“葉紫姐姐,真的沒什麼啦。就是剛剛護士姐姐給伯母換吊水的時候把針管落這裏了。我覺得很好玩,我要帶回去玩。”
“針管?什麼針管?”
護士打了針還能把針管落下?葉紫不相信。
“拿來我看看。”
她朝洛寧伸了手,見洛寧沒有給她的意思,就往前走了一步手往前一伸抓住了洛寧的手腕。
葉紫其實沒多想什麼,隻是擔心洛寧腦子不清楚別胡來。剛剛她明明看到洛寧對著徐秋萍的滴管在幹什麼,那是藥不能大意。
“給我看看。”
她手上用力將洛寧那隻藏在後麵的手拽了出來。
確實是針管,後麵露出了一節,前麵被她攥在手心裏看不出什麼來。
“洛寧,這個東西是很危險的,不可以亂玩。給我。”
為了配合洛寧的智力,葉紫甚至刻意放柔了語氣,哄著洛寧。
哪知,洛寧的手還是攥的緊緊的,死活都不鬆,不但不鬆手,還瞪著大眼看了她一眼隨後就陡然提高音量大叫了起來:
“葉紫姐姐,你幹什麼呀?我的玩具你也要搶?荊南哥哥不在你就欺負我,你是壞人,嗚嗚……”
她居然哭了起來,哭的驚天動地,哭聲震的葉紫的耳膜都疼。
毫無疑問,被她這麼連哭帶喊的嚷了幾嗓子之後,床上的徐秋萍醒了。
“葉紫,你們在幹什麼?”
徐秋萍對葉紫永遠是先入為主的壞印象,一醒就盯著葉紫的後腦勺斥責一句。
葉紫頭皮一麻,這才鬆開了洛寧的手。
“媽,我剛剛看見她拿著針管在你的滴管上不知道幹什麼,她不懂事,這種東西不能隨便碰。”
“伯母。寧寧沒有。寧寧隻是剛剛撿了護士姐姐留下來的一個針管玩一玩。她跑進來就凶我。還搶我的玩具。”
洛寧用那雙含淚的大眼瞪了葉紫一眼隨即將手裏的針管往外套口袋裏一塞,隨即跑到了徐秋萍的床邊。
“伯母,寧寧不放心你,一大早就叫家裏的司機送我過來了。我還給你燉了湯,喏……”
洛寧反手一指另一邊的床頭櫃。那上麵確實放了一個不鏽鋼保溫飯盒。
“嗯,寧寧乖。寧寧比有些人懂事多了。”
徐秋萍朝那飯盒瞄了一眼,麵露滿意之色。說完那兩道犀利的目光又射向了葉紫:
“葉紫,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她計較。不就一根針管嗎?她就是拿了又能幹什麼?她還能一針把我紮死了?小題大做。我看你就是誠心給我找氣受。這麼一大早的你來幹什麼?”
徐秋萍抬起上半身,洛寧見狀立即扶住她,將她扶起靠在了床頭。
“賀荊南讓我來給您送點粥。您醒了就趁熱喝一點,沒事我就走了。”
麵對如此不分好歹的徐秋萍,葉紫也懶得說什麼,說完就朝門口走去。
“回來。”
徐秋萍又叫住了她:“粥我不要了。寧寧這裏帶的有。荊南昨晚在這裏呆一晚上,這麼早走了早飯肯定也沒吃。你把這個送到他公司去。”
賀荊南是什麼人?他手下有那麼多秘書助理,買個飯那麼難嗎?還需要她刻意送去?
葉紫心裏想著沒有立即答話。徐秋萍從她的沉默裏品出了她的不願意,訓斥的腔調又響了起來:
“葉紫,你不敬我也就是算了,成天給我氣受,我也忍了。但是荊南是你丈夫,你總該對他體貼一點。別忘了,你是賀家的媳婦,首先要學好怎麼當媳婦,而不是成天在外麵跑不知道忙什麼。你……”
“媽。”葉紫截住了徐秋萍的話,“您的教誨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給他送飯。您好好休息。”
她走過去立即提起了剛剛自己帶來的飯盒,沒再看徐秋萍一眼,一低頭快步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