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飄過來的時候，他人已到跟前，嗬出的熱氣甚至撩起了葉紫脖頸處細碎的汗毛。
她看他一眼，下意識的往旁邊閃退一步。
“我不後悔。”
仿佛為了增加這話的可信度也為了給自己打氣，她咬了咬唇。
那唇的顏色，不如以往那麼鮮豔欲滴，透著不健康的白。
賀荊南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不自覺的臉就越壓越低，好像想湊近一點把她的唇看的更仔細一樣。
俊臉放大，葉紫又被那股自他身上發散出的侵略氣息給包裹了。
她皺皺眉，不得不又閃開半步，“我們都是要離婚的人了，請跟我保持距離。”
原本發白的小臉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因為氣憤，微微的泛紅，那雙眼睛也因為瞪視他竟多了幾分靈氣。
賀荊南目光如海，微微泛起漣漪，“離婚也不是絕交，正常的對話你怕什麼？除非你心虛，其實心裏不想跟我離婚。”
“……”
葉紫沒說話，回以眼神殺。
“咳咳……”
門口突然響起幹咳聲。房中兩人齊齊回頭，看著楚河捏著兩本綠皮本走進來。
不愧是局級的，辦事效率就是高。
葉紫心裏吐槽。目光落在那綠油油的本子上，心裏各種感覺都有。
“行了。辦好了，拿著吧。”
楚河一人一個將離婚證遞了過來。葉紫先接過來，沒有看直接塞進了包裏，然後對賀荊南道：“辦完了我就先走了。”
她沒有直說，卻擺明了再不想坐他的車。
賀荊南倒沒有跟著，隻是看著她，目光裏含著讓人捉摸不透的輕笑，目送她離開。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
楚河打趣一句，沒往自己座位走，直接走到了那排款式很老的皮質沙發上坐了下來。
賀荊南收回目光，跟著走過來，隨手將那本離婚證往茶幾上一摔，笑道：
“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連杯茶都不給泡，會不會太小氣？”
“喝茶？”楚河挑眉，臉上戲謔更濃，“我怕你喝不下去。”
“我喝的下去。去吧，局，長大人給我倒杯茶。”
賀荊南依舊笑著，楚河怔了一下，旋即無奈笑笑，“得，我給你泡茶。這有我從家裏拿來的藍山，給你泡一杯吧。我感覺你現在比較適合喝苦味的東西。”
他沒有放棄任何一個調侃好友的機會。賀荊南也沒說什麼，靜等著他的咖啡。
過了一會，楚河端了兩杯咖啡來，給了賀荊南一杯，自己麵前也放了一杯。
坐下來，他的臉色稍稍嚴肅，“不過說真的，荊南，為了你我可是違規了。這個人情你可得記得我的。”
“當然。”
賀荊南大方的接下，隨手端起那個不太精致的咖啡杯，民了一口。
確實，入口苦澀。
“品質不好。”
他下了結論，放下杯子，臉上略有嫌棄之色。
“什麼品質不好？我就說了是你心裏苦。”
作為回擊，楚河毫不猶豫的戳穿他。一句話說完，又往賀荊南這邊湊了湊，臉上帶笑的道：
“怎嘛，這次是掉進愛河裏了？動真感情了？”
“你哪裏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