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的糾纏總易讓人意亂情迷。記憶之閘仿佛瞬間開啟,曾經的感覺像洪水般湧來。
葉紫倏的僵住,雙眸瞪大,盯著近在眼前的男人的臉。
他的凶狠,在眼中,也在唇上,她看得見也感覺的到。
她覺得自己像是突然間從安全的陸地上一下子被拋到了海裏,四麵八方都抓不到救命稻草,一直在往下沉,往下沉。
快要沉到底的時候,賀荊南又突然鬆開了她。
他盯著她,強勢的氣息鋪灑而來,一句話沒說,卻用目光在告訴她,他會怎樣。
葉紫緊張的呼吸停止,臉憋得通紅,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麵的男人。
目光在空氣中僵持了幾秒,她肩頭的手終於鬆了。
賀荊南站起,神色已恢複了平靜,那眼中好像剛剛的狂風暴雨都沒有存在過。
“你睡了一下午,要不要吃點東西?”
葉紫此時哪還有心情吃東西?於是搖頭:“不餓。”
“不餓也要吃。越嵐說你恢複的不好。”
敢情那句問話基本就是多餘的。他並沒有打算征詢她意見的意思。
葉紫坐在床上,姿勢和表情都有點呆。
在床邊站了一會,賀荊南又道,“你等一下,我讓人給你煮點東西吃。”
他的目光帶著命令的意思,葉紫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她以為賀荊南會轉身就走,卻沒想到這時,他的眼中突然掠出了一絲笑意:“這樣就對了。以後就應該這樣。”
這樣……哪樣?
葉紫有點懵,想問清楚,賀荊南已經轉身。
離開臥室,賀荊南徑直下樓對阿姨吩咐煮點清淡爽口的食物送上樓。他剛一吩咐完這些,聽見他說話的沐風就從一樓客房裏出來。
“先生,您今晚還約了盛世的吳總,現在已經快八點了,還要去嗎?”
他一提醒,賀荊南就微微皺了眉,“算了。你跟他說改日吧。”
瞧他那神色,分明已經把這事徹底給忘了。沐風早有心理準備,立即就應了聲。
他應完,賀荊南看他一眼,道:“正好,到書房來,跟你說點事。”
他轉身上樓,沐風緊跟上去。
書房就在臥室的對麵,進書房之前賀荊南停住了腳步對著臥室虛掩的門看了兩秒才轉進書房去。
門關上,他也沒走到書桌邊坐下,隻站在書桌前轉身麵對著沐風。
“第一件事,明天叫人把我的東西都搬過來,我要在這邊住一陣子。”
這個吩咐讓沐風有點意外,旋即想起對麵睡著的那位,他又明白了過來,便沒再多問,點頭應聲。
“第二件……”賀荊南複又開口,雙眸倏然嚴肅,“臨城那邊派人關照一下寧從澤家人的生活。我不想他們家人再有人莫名橫死。”
寧從澤就是葉紫的舅舅。
說這個話的時候,沐風注意到賀荊南原本自然下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攥緊了。
他仿佛在隱忍什麼情緒,眉宇間神色黯淡,又帶著幾分怒氣。
“是,先生,我知道了。”
沐風沒有多言,幹脆的應了一聲。
“第三件。”賀荊南的語氣嚴肅中多了一絲冷酷,那雙鷹眸也散出了點點冷光,“吩咐下去,這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放進來。”
他停頓,目光越發的暗沉,“記住,是任何人。”
跟在他身邊的保鏢傭人,遵從他命令的同時總免不了也會被徐秋萍或者賀遠擎驅使。這是人之常情,以前他也很少幹涉。畢竟,在心裏,他還是很敬重父母的。
但是這一次,他想破例。
這句話主要針對誰,沐風當然也聽得明白。隻不過,這次他沒有像剛才一樣接的那麼爽快,而是猶豫了一下,隨後道:
“先生如果打算留夫人在身邊常住的話,何不把離婚的事情說清楚?這樣,夫人或許會自在一點。”
葉紫不似平常的女人,她個性很強,有時候甚至執拗,尤其是在對賀荊南的態度上,那更是沐風在其他女人身上沒見過的倔強。
有時候,身為下屬的他都為自家老板捉急。
他提了這麼一個意見,原本還有些忐忑賀荊南怪他多事,卻沒想到這句話說出,賀荊南那冷了很久的臉色突然緩了緩,眉宇間竟多了一抹暖色。
“有什麼必要說那麼清楚?從零開始,更好。”
好?沐風不敢苟同自家老板的說法。他覺得自己作為旁觀者在這些事情裏完全沒有GET到有趣的地方,反倒隻覺得替老板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