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心魔給糾纏上了。”
正當林燦苦惱萬分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猶如炸雷一般,瞬間將他給劈醒了過來。
“對啊!狡狐暗算我的毒藥是下在茶裏的,當時秦夢雅也喝了,問題肯定是出在這裏!”
可是找到了問題的根節之後,林燦緊鎖的眉頭並沒有舒展半分,反而更加苦惱了起來,那種詭異的毒藥,它壓根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連自己也是稀裏糊塗的中了招,又稀裏糊塗的清醒了過來,談何去解毒?
林燦鬱悶的快要發了瘋,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是最難受的,假如要是有目標的話,哪怕是上天入地,摘星撈月,無論如何的艱難,總歸是有個目標可以去努力。
而像這種明明知道中了毒,但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遭受折磨,其中的痛苦才更加令人發瘋。
“別在那垂頭喪氣的,虧你還是個大老爺們,過來幫我搭把手!”
林燦抬起了頭,看到膀大腰圓的老馮,正抱著一個巨大的圓坦,一歪一扭艱難走了上來。
對方態度雖然不是很友善,可畢竟有收留之恩,他心情極度糟糕,但還是站起身來過去幫忙,隻是心裏難免有些犯嘀咕。
“這個老馮的摶氣境界還真是白給,居然連一壇酒都抱不動。”
他的話雖然是在心裏嘀咕,可老馮何等的精明,仍然看穿了他的心思,眼角一耷拉,等他拿住酒壇後,當時就念了兩句詩……不對,是說了兩句話。
“這壇酒能夠救女孩的命。”
“我撒手了。”
這兩句話幾乎是連在一起說出的口,於是林燦的內心來了一場舒爽的過山車之旅。
在聽到能夠救秦夢雅的時候,心情瞬間高興的衝上了雲霄,可在對方撒手之後,又瞬間墜落到了九層地獄。
懷中的酒壇頂多是十斤裝的那種,約莫有個冬瓜大小,可是林燦抱在懷裏,卻感覺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座大山,哪怕他用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是止不住的往下滑。
“馮……馮老板,我抱不住了,您快來搭個手。”
老馮雙臂抱胸,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樣子,淡淡的說道:“相信你自己,能辦到的。”
林燦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鬱悶的說道:“喂,這一般是我的台詞啊。”
醫務室裏的李某人連續打了數個噴嚏,後背猛的發寒,惡狠狠的咒罵了幾句鬼天氣。
老馮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你要是抱不住就鬆手嘍,隻是沒了這壇靈酒,那個女孩兒就要香消玉殞咯。”
林燦有句mmp不但要講出來,還想做個牌子掛在老馮的脖子上。
老馮在旁邊嘿嘿直笑,他原本隻是想對林燦略施小懲,可不是真的想浪費了那壇凝聚了自己無數心血的靈酒,一旦真的撐不住撒手了,他自然會去接住。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他睜大了眼睛。
原本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林燦,低吼了一聲,手臂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竟然讓不斷下滑的酒壇子,愣生生的刹住了車。
“切,這有什麼用,總有你撐不住……”
老馮話還沒有說完,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隻見林燦雙眼通紅,竟然一點一點的把酒壇子給抱了起來。
短短的幾節樓梯,林燦走了將近十分鍾,當他終於邁過了最後一個台階,把酒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後剛才還精神奕奕的他,眼前一黑,立刻不省人事。
老馮詫異之下,張大的嘴巴,終於合攏了起來,臉上多了幾分複雜之色,搖頭嘀咕道:“這個傻小子……”
秦夢雅並非修煉之人,也不懂得那麼多,隻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兩個滿臉是血的幽魂,瘋狂的糾纏著她,嘴裏不斷的嘀咕著什麼還我命來。
膽子原本就不大的她,被徹底的嚇壞了,蜷縮在了一個極小的角落裏,瑟瑟的發抖,任由兩個惡毒的鬼魂在自己的身體內肆虐。
這時的她實則已經徘徊在死亡的邊緣了,骨肉至親丹乃是天下一等又惡毒的東西,哪怕是林燦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都中招了,更別提作為普通人秦夢雅,心理防線被摧枯拉朽的衝破了,意識被驅逐到了某個犄角旮旯的角落裏,當真是魂不附體,時間稍長些恐怕就會變為植物人。
幸好在這命懸一線的危急時刻,鼻尖突然傳來了一股酒香,這股香味是如此的濃鬱,哪怕是素來不喝酒的她,也忍不住有些微醺,心中的恐懼和迷茫,瞬間被徹底驅散了。
惡靈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力量的來源說白了就是宿主本身恐懼,而沉浸在酒香中的秦夢雅,暫時將這種情緒給拋到了腦後。
於是失去了力量來源的惡靈,不甘心的慘叫了幾聲,而後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重新主導了意識的秦夢雅,睜眼就看到了個麵貌粗俗的壯漢,心中不禁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問道:“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