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的前台附近隨處可見到處都是血跡,林燦沒有任何的遲疑,直奔向了樓上。
果然一路緊趕慢趕,最終還是晚了一步,看著狼狽的房間和桌上淩亂的飯菜,他麵色陰沉得猶如萬載不化的寒冰。
費盡了各種各樣的心機,千方百計換來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令他的心裏無比的難受,他已經無法想象應該如何麵對秦夢雅。
時沙表情同樣不大好看,她雖然殺人如麻,但大多數都隻是冰冷的執行任務,沒有摻雜太多的個人情緒,如今看到這一幕,心裏也不好受。
不過她畢竟是見得多了,很快就從情緒中擺脫了出來,眉頭猛的一皺,眼神飄向了走廊外,冷冷的喝道:“給我滾出來!”
她外表清純可人,但實際上可是地地道道的殺人狂魔,渾身早就不知道積攢了多少的殺氣,此刻盡數外放,就連林燦都感到心驚膽戰,更別說躲在暗處的那人了。
“別……別殺我……”
林燦看著麵前哆哆嗦嗦的中年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了詫異之色,道:“居然是你?”
這個僥幸活下來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擅長拍須遛馬的保安隊長,這家夥膽小如鼠,保命的本事倒是一流,在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後,立馬藏在了女廁所裏。
暴徒們同樣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如此猥瑣,再加上時間比較緊,也就沒有仔細的搜索,居然真的被他給鑽了個空子,僥幸活了下來。
這家夥看到滿地的鮮血本來就下的屁滾尿流,被時沙充滿殺意的眼神一瞪,更是差點沒有尿褲子,撲通很沒骨氣的跪了下來。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不管是要錢要人,我都答應你們。”
林燦心急如焚,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凶神惡煞的說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洪錦龍那個王八蛋幹的?謝副市長呢?”
他的問題像炮彈般一連串的打了出去,保安隊長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般,連聲的回答:“沒錯,沒錯!就是他幹得,帶了一幫家夥,當時把我給嚇死了。”
林燦可沒心情聽他抱怨,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朝哪個方向離開了?”
保安隊長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遲疑著說道:“根據我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來看,他們離開頂多不超過十分鍾,至於方向的話……你可以到外麵的地上看一下車轍印,不就好了。”
林燦詫異的瞥了他一眼,怪不得人家說隻有放錯地方的寶貝,沒有真正的垃圾,這家夥還有點腦子。
事不宜遲,兩人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到樓下果真找到了兩條又黑又粗的車轍印,火急火燎的跳上車,急吼吼的追了上去。
建寧市不算傳統意義上的濱海城市,但是有幾條大河的入海口都在這裏,前些年也曾經跟風發展過港口,但奈何水深不夠,遠洋貨輪無法停靠,曾有人建議發展近海養殖漁業,也被頻頻否決。
就這樣東港碼頭便逐年荒廢了下來,變得無人問津,除了住在附近的居民外,大多數人都已經忘了這個地方。
這一切看似正常,但是如果有人細心研究的話,就不難發現東港碼頭的興衰,實際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無形的操縱著。
“刺啦!”
寬厚的輪胎在泥沙地上打了兩個圈,又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勉強的停了下來。
“不能再往前開了,下車吧,這段距離我們步行過去!”
洪錦龍腦袋探出了車窗,看了一眼深埋在泥沙中的輪胎,大聲的命令道。
壯漢們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他身體縮回了車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美女,辛苦你走一段路了。”
謝韻萍不複往日的風采,衣衫狼狽不說,臉頰上還有清晰的兩個巴掌印,就連嘴角也破了個口子,聞言冷哼了一聲,諷刺的說道:“跟你的亡命天涯比起來,走幾步路有什麼好辛苦的?”
洪錦龍臉色沉了下去,嘴角流露出陰狠的表情,冷笑著說道:“你太小看我洪某人了,區區一個小小的市長,又豈能滿足我?”
謝韻萍神色一怔,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朋友,而肯定是敵人,她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過往的事情一件件浮現在腦海裏,吃驚的說道:“難道這些年通過東港碼頭不斷走私的人,是你?”
洪錦龍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囂張的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把這裏建設起來,然後又自廢手腳,將它給荒廢了?”
謝韻萍深吸了一口氣,麵色變得很難看,她辦事能力在整個官場上都是數一數二,可畢竟是個女子,脾氣天生還是趨於溫和些,沒有想過那些瘋狂的想法,此刻驟然被點醒了,許多之前迷惑不解的事情,全都串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