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著胸口說句良心話,對於人生軌跡和普通人間不同的林燦來說,能上大學的意義的確不大,這裏學不到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可世間的事情,並非都是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林父林母可不這麼想,在二老殷殷關切的眼神下,林燦不得不收拾好東西,磨磨蹭蹭的來到了學校。
他心裏本來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低調到悄無聲息,任何隻要露臉活動通通不參加。默默的當個透明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請個長假出去辦自己的事情,豈不是美滋滋?
然而天公不作美,偏偏事與願違,他故意遲到了一會兒,避開了迎新儀式,可沒想到還是被從天而降的驚喜給砸中了。
所有的目光齊刷刷望了過來,這滋味可不好受,人的眼神是能夠殺死人的,如果要是一般人早就不知所措了,幸好林燦是見識過大場麵的,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徑直走向了金融係的報名處。
以他的成績來說,報考任何係都沒什麼問題,起初還沒什麼方向,不知道該怎麼抉擇,後來還是受了秦夢雅的啟發,同樣也選擇了金融係。
他本是正常的報名行為,可落到了黃金五少的眼中,未免就有了幾分挑釁的味道。
脾氣最急的金堆,橫跨一步攔在了他的麵前,痞裏痞氣的說道:“哥們看著眼生啊,以前是混哪一塊的,認識我金堆不?”
他打小不學無術,但是在交朋友這方麵,卻格外的有天分,不論是三教九流,還是有錢的上流精英,都能搭得上話,再加上土到掉渣,聽了一次以後就不會忘記的名字,建寧市消息稍微靈通點的,全都對他有所耳聞。
所以他的話中,難免就摻雜了幾分炫耀的味道,似乎就像是在說,你想要橫刀奪愛,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但是林燦交友的圈子本來就很窄,除了有限的寥寥幾個以外,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可憐對方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純屬浪費思想感情。
他略微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一臉誠懇的說道:“不認識。不過我有個朋友,名字也像你這麼有個性,回頭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不過她的脾氣不大好……”
說著他想起了寒瓜寒大小姐,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這位姑奶奶對自己的名字耿耿於懷,若要是兩人相見,還不得抱頭痛哭?
他的笑純粹是因為記憶裏寒瓜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是落到了不知原因的金堆眼中,無疑就成為了變相的嘲笑,心裏原本就窩著的火氣,一下子衝天而起。
“你真有種,已經好多年沒人敢拿我名字開玩笑了,這筆賬我金某人記在了心裏,咱們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
金堆衝他豎了個大拇指,陰陽怪氣的說道。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動了真怒的表現,望向林燦的眼神中,不禁多出了幾分的憐憫。
這位金大公子哥,可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凡是被他給盯上的人,基本上都沒什麼好下場。
林燦還處於一腦袋黑人問號的蒙圈狀態,根本不清楚對方為什麼突然撂下一通狠話。
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大學時光他打定了主意,基本就是來打個過場,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到修士之路上。
這趟非洲之行給他敲響了警鍾,僅僅一個小隊應付的就如此吃力,黑鷹組織力量強大超乎了他的想象,要想救出身陷敵營的青妍姐,未來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在萬眾矚目之下,林燦神情自若的他在桌子上,填寫新生報名表。
這基本就是走個過場,隻需要填個基本信息就可以了,他剛把筆放下來,旁邊抱著膀子冷笑的金堆,伸手抓起了報名表,唰唰唰撕成了碎片,劈頭蓋臉的砸在了林燦的頭上,紛紛揚揚的小紙片,就像是一記記挑釁的巴掌。
四周的人山人海,刹那之間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隱約之間所有人腦海中都浮出了個念頭,今天要有好戲看了!
林燦眼睛微眯,沒有外人想象中的暴怒或是抓狂,當然隻有熟悉他的秦夢雅清楚,這是暴風雨醞釀的前奏。
關於林燦的脾氣,之前就說過了很多次,他和大多數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不喜歡主動的去挑釁惹麻煩,可是當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也不會懦弱的忍氣吞聲。
金堆麵帶冷笑,嘴角隱約露出了不屑,他看似衝動的行為背後,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盤。
如果林燦要是低三下四的忍了,以後就可以大肆宣揚他懦弱無能,流言蜚語才是最銳利的刀子。
而動手打架,那就更簡單了,先不說他練了多年的散打,本來就是個打架的老手,對方隻要敢先動手,一個尋釁滋事的帽子是跑不了,再運作一番,說不定能讓對方直接退學。
他是個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不假,但是從小家庭環境耳濡目染,算計人的本事和同齡人比起來,簡直不知道高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