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微風和煦,迎著明媚的陽光,林燦開著從租車公司借來的越野車,載著鄧文和陳初之出發了。
原本是計劃坐火車去的,不過在聽說中途要換乘四個多小時的大巴車,陳初之表示不願意,在商量了以後隻好駕車前往。
鄧文沒想到有興趣投資的大老板,居然是個如此年輕的女孩,心裏難免有些沒譜,心中對於此行的成功性,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但是礙於麵子,他也不好說出來,隻能裝作渾然不知。
反正是陳大老板出錢,林燦也沒有客氣,租了一輛高配的吉普越野,四輪驅動,性能優越,他一路上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不過饒是如此,在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接近了傍晚時分。
親自跑了一趟,他明白了鄧文說的開發不易到底是什麼原因了,翻過的幾座山,全部都是險峻的盤山公路,稍大點的車輛根本就進不來,想要發展確實是很難。
安靜的小山村裏,平時有輛摩托車就是頂天了,如此霸道的汽車引擎轟鳴聲,頓時引來了不少關注的目光。
鄧文家中有釀酒的作坊,在村裏屬於家境較好的,蓋了兩層的紅磚瓦房,還有個小別院。
提前接到消息的鄧文父母早早的等候在了家門口,見到兒子居然是開車回來的,感覺倍兒有麵子,熱情的將他們迎進了家中。
鄧文的父親鄧戰,約莫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或許是山裏的條件過於艱苦,雙鬢的頭發早就斑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格外深刻,說起話來咳嗽聲不斷。
拉著林燦聊了一會兒天,就不斷的打起了哈欠,顯然是精神不振。
反倒是他母親身體非常的好,說話中氣十足,辦事也非常利索,家裏的大小事情幾乎全仗著她操勞。
沒過多大一會兒,就張羅好了飯菜,請他們過去吃飯。
村裏的飯菜雖然比不上豪華飯店的精致,但野味十足,也是別具一番風格,尤其是釀製的米酒,味道烈而後味甘,就連往日裏滴酒不沾的陳初之,也試探性的嚐了一小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初之給林燦使了個眼色,兩人借著尿遁的借口,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你有沒有感覺到,你朋友的父親有點不對勁?”
陳初之壓低的聲音,輕聲的說道。
這次來她刻意畫了個醜妝,掩蓋住了絕世容顏,頂多算得上是中人之姿,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林燦眉頭微皺,遲疑不定的說道:“我以前聽鄧文提起來過,他父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好,這次回來也是送藥的。”
“沒那麼簡單。”
陳初之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說道:“來的路上,你有沒有留意,村子裏凡是上了年紀的男人,身體好像都不太好,所以男孩才不得不被迫退學,給家裏幫忙做事。”
林燦心中一愣,他來的路上光顧開車了,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可村子裏生活條件不好,人們衰老的速度快也正常,算不上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兩人交談幾句沒什麼結果,並肩回了屋。
鄧戰精力不濟,上下眼皮直打架,林燦見狀主動提出回去休息,反正這次的行程安排的是三天,暫時也不急於一時,奔波一天夠辛苦的,正事留到明天說也不遲。
不過在安排房間的時候,稍微出了點兒意外,原來鄧文沒和家裏說清楚,提前隻打掃出了一個客房。
林燦不想大晚上的再麻煩人家打掃衛生,主動提出和鄧文擠一擠,湊合有張床睡就行了。
鄧文回到家中心情高興,一時之間沒刹住車,就多喝了幾杯,回到房間以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林燦開了一天車,累的夠嗆,簡單洗漱後,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後半夜,他被突如其來的尿意給憋醒了,晚飯酒喝的太多了,這會遭了報應,不得不爬起來放水。
農村沒那麼多講究,他大半夜懶得往廁所跑,找了個牆根兒就地解決。
痛痛快快的一泡尿完,他提起了褲子回屋繼續睡覺,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沙沙聲。
這種雜聲普通人多半留意不到,但是林燦不同,他五感敏銳程度遠超常人,明顯是有人躡手躡腳走路時發出的聲音。
難道是有梁上君子光顧?
他心中來了興趣,表麵上裝作渾然不知,進了房間躺在床上繼續睡。
窗外安靜的片刻,沙沙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是越傳越遠。
林燦被這一折騰沒了困意,鄧文家人挺熱情的,萬一真遭了梁上君子,他心裏也過意不去,咕嚕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寂靜的山村一片祥和,隻有蛐蛐不知疲倦的發出求偶的鳴叫,沒有汙染的夜空,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上,漂亮得好似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