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會議室,這裏已經提前坐滿了人,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他不管如何身份還是擺在那裏,推門的一瞬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他。
陳東心中還是挺有壓力的,清了清嗓子,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我聽說你們都接到了跳槽的邀請?拒絕不就好了麼!”
眾人相顧無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回答這個略顯蠢笨的問題,最後還是銷售部的老大馬一哲開了腔。
“董事長,這其中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大清楚,公司高管們的收入全都是保密的,甚至連我們彼此之間也不是很清楚,這麼做,一來防止大家的攀比,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防止敵人的挖角……”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來多說。”
陳東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皺著眉頭問道:“陳氏集團給你們開出的工資,絕對都是業界的翹楚,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主管們相對無言,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以往和陳初之打交道,話說半句,老板立刻就能聽出話外之音,哪像現在這個榆木疙瘩,道理就差沒擺臉上了,居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馬一哲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隻能耐著脾氣繼續說道:“我們為陳氏集團效命這麼多年,當然不可能輕易的跳槽,但真正讓我們在意的是,對方開出的工資,不偏不倚,正好比我們現在到手的多了20%,而且每一位高管的都差不多,如此精密的數據,和大範圍的撒網,變相說明的,我們的財務信息遭受了泄露。”
似乎是為了怕這個白癡聽不懂,他又加了一句重錘,沉聲的說道:“我們不動心,可不代表中層的員工不動心,我今早已經聽到很多人在議論這個事情,雖然因為不知道真假,暫時動心的人不多,可輿論就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一旦人心惶惶,公司就無法平穩的運行,帶來的損失是無可顧忌的。”
陳氏集團是赫赫有名的商業巨艦,內部員工大多也是行業內的翹楚,基本上屬於那種不愁下家的人,假如要是有心跳槽的話,還是不能找到下家的。
陳東煩躁的不行,心中破口大罵了起來,這些白癡拿著工資不好好工作,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
可這話他隻敢在心裏念叨一番,但沒敢說出口,畢竟就他一個光杆司令,哪怕是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維持一個上萬人的大公司。
三兩個離職事件還可以接受,但是如果發生大規模的跳槽事件,不但公司的運行會癱瘓,連帶很有可能產生信任危機,釀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
畢竟現在的人說白了還是拿錢辦事,當巨輪撞上冰山的時候,船上的人都會跳海求生,沒有人願意一同沉入海底。
自從坐到這個位置上以來,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沒有停下來過,陳東本就是個紈絝子弟,雖然有幾分頭腦和野心,但隻是紙上談兵,更別說處理這種頭大的公關危機,半點頭緒都沒有。
他腦子亂的像是一鍋粥,眼睛一瞪,望向了王誌文,煩躁的說道:“這些財務數據平時不都是你在負責,為什麼會流落出去?”
王誌文麵帶無辜之色,辯解的說道:“數據在我的電腦上,從來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隻有您最近要求查看賬目,打印出來送過去了一份。”
陳東眉頭一擰,神色不善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把數據出賣了?”
王誌文攤了攤手,平靜的解釋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如果您對我的工作有什麼不滿,我接受任何的處分。”
“你……”
陳東恨不得在他老臉來上一拳,但也隻是想想罷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幫老狐狸,沒有一個好對付的,個個都是奸滑如油,別看表麵上恭順無比,但實際上都是茅坑裏的石頭,一個比一個臭,一個比一個硬。
他心中的火氣,翻來覆去,恨不得讓眼前的這幫家夥們通通滾蛋,但是理智又清晰無比的告訴他,要是這麼做的話,事情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在現實麵前,他還是低下了頭,畢竟如果要是陳氏集團倒了,不但不符合他的初衷,同樣也會觸怒背後的組織,他的小命也會不保。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略帶幾分無奈的說道:“你們現在是什麼意見?發生這種事情通常該如何處理?”
會議室裏短暫安靜的片刻,負責公關的是個中年女人名叫常榕,她是陳初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向來是忠心不二,在聽了董事長的事情以後,當場昏厥,現在還呆在醫院裏呢。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馬一哲摸了摸鼻子,開口說道:“其實這不是什麼大事兒,開個會幫大家穩定一下心態就行了,畢竟現在是風雨飄搖的時候,人心波動很正常,但是畢竟在公司呆了那麼多年,肯定還是有感情的,大部分人都會留下來的。”
陳東聽從了建議,趕鴨子上架的臨時召開了會議,讀了一篇提前準備好的稿子,大概意思是不會有大規模的人員的,盡管放心幹好本職工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