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秋高氣爽,午後溫和的陽光灑落在皮膚上,有種羽毛撓過的微癢,令人既舒服又難受。
任何事物的發展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城市一樣,除了街道光鮮亮麗的新城區外,同樣還有寫滿了曾經發展血淚的舊城區。
在沒有遇到瘋道人之前,林燦的生命軌跡和大多數普通人沒有太多的區別,林父林母隻有這一個寶貝疙瘩。雖然家中的條件不算特別寬裕,但依然竭盡所能的創造著舒適的環境,在很小的時候就搬離了舊城區,所以對於隻有很模糊的記憶。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舊城區的破落程度和之前相比,更上了一個台階,狹窄的街道兩旁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剛剛好緊容兩輛車通過,如果技術差一點的,說不定還要在這裏拿點修車費。
樓房的外牆掉了漆,斑駁醜陋不堪,馬路上到處汙水橫流,偶爾有兩三個行色匆匆的行人,無不捏著鼻子加快步伐,快速的離開。
林燦對這些熟目無睹,他將沃爾沃轎車停到了個批發市場的門口,買了套不起眼的衣服,頭上壓了頂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很難認出他來。
舊城區的起源曆史已經很多年了,當然談不上什麼規劃之類的,建築的風格相當的隨意,蔓延出去的非常深。
靠近前方的還有些人煙,大多數是一些外地來打工的,沒有地方住,暫時的寄居別人籬下,往裏麵走的越深,人數就變的越稀少,尤其是這會兒剛吃過午飯,走到大半天迎麵遇不到一個人。
林燦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機地圖上顯示的地址,既然周圍沒什麼人,他顧不上掩飾那麼多,腳下踩著禦風神符,身形快如一道閃電,大白天若是不仔細看,或許還會誤以為是撞到鬼了。
因為對方也幹擾了信號的緣故,所以定位的非常模糊,隻有一個大概的範圍,不過這倒也難不倒林燦,給自己貼了張浮空符,找了個居高點俯瞰著四周,很快他就鎖定了個嫌疑最大的地方。
這是個廢棄的舊工廠,坍塌的牆壁和瘋長的野草,證明著已經很久沒有人踏足過了。
這裏以前似乎是個服裝加工廠,一排排的房子建的很整齊,為了不打草驚蛇,林燦沒有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而是趴在牆壁上,將耳朵緊緊的貼在上麵,屏住呼吸,靜靜的聆聽著。
他五感已經敏銳到了驚人的地步,在極度安靜的情況下,能夠聽到許多常人忽略的聲音。
一分一秒過去了,周圍安靜的可怕,林燦眉頭擰了起來,難不成是找錯了地方?
他心裏沒底,拖的越久越容易,夜長夢多,咬了咬牙,決定冒險一些,沿著牆頭翻了進去。
荒草叢生的院落裏,散落著各種各樣的垃圾,林燦的眼神銳利如鷹,在雜草叢中來回打量著,很快就有了不一樣的發現。
地上有一排不起眼腳步印,明顯是經過故意處理的,但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林燦心中一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越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他越清楚大意不得,畢竟這關乎到心愛之人的性命,任何疏忽大意換來的後果可能都是抱憾終生。
他提高了心神,沿著腳印的路徑,悄悄的深入到了雜草叢中,來到了一間極為隱蔽的破敗屋子外,裏麵傳來竊竊私語的說話聲。
果然躲在這裏,還是被我找到了!
林燦心中一喜,不在繼續猶豫,七天神棍滑落到了手心,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這間屋子裏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進過人,這一腳踹下去,紛紛揚揚的全是粉塵,裏麵的人嚇得魂不守舍,慌慌張張的四處找衣服。
“你……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麼?”
林燦定睛一看,臉色先是愕然,隨後有些哭笑不得,屋子的地麵上鋪著一張破床單,上麵躺著兩個不著寸縷的男女,嚇得麵無血色。
看他們的驚慌失措程度,明顯關係非同一般,應該是看中了這裏的偏僻,跑過來偷情的。
林燦麵露尷尬,撞破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喝問道:“你們兩個在這附近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陌生人?”
他手持長棍,身上噴薄而出的殺氣還未散去,兩人弄不清楚他的身份,一時之間也不敢大意,彼此對視一眼,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沒……沒什麼陌生人,這裏隻有我們兩個。”
林燦一直細心的觀察著兩人的神態,女子驚慌失措六神無主,反而是男子張張嘴巴,似乎欲言又止。
他心中有了數,轉過了身,冷冷的說道:“我是追蹤一個殺人犯來這裏的,你們兩個把衣服穿好,有事問你們!”
說著他轉身先出了屋,給兩人留下了私人的空間。
不到一根煙的功夫,男子先走了出來,他的年紀沒多大,才十五六歲出頭,長的倒是一表人才,隻是一雙細長的眼睛中,若是透露出來的幾分陰鷙,有些不太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