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縱觀曆史來說,雖然不乏有氣節的讀書人,哪怕是大廈將傾,仍舊迎難而上,書寫一群為玉碎不願瓦全的悲慨壯歌。
但撇去這些光彩照人的曆史人物,更多的“聰明人”總會自命不凡,在麵對危險來臨的時候,會選擇明哲保身之道,畢竟有句老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莊林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經常自比管仲樂毅,他是個海歸的留學派,偏偏不喜歡老老實實的工作,而是要“幹大事”。
如果要是在亂世,說不定他還真能有一番機遇,可如今是太平盛世,規章製度已經製定好了,他又不願意戴著鐐銬跳舞,所以就隻能鋌而走險的入了偏門。
截止到一個小時之前,他自認為自己做得非常成功,躲在人群中不過逞這口舌之能,煽動了民意,就能夠輕鬆的把一個大型集團難為的抓耳撓腮束手無策。
但是林燦的到來,輕而易舉的捏碎了他所有的幻想,炒花生終究端不上滿漢全席,小聰明成不了大事。
如果他要真是有智慧,打扮成樸實無華的村民,不要帶那顯眼的金絲眼鏡,穿著再普通一些,在鞭炮炸響的時候保持足夠的冷靜,弄清楚局麵在慢慢的指揮,又豈會被林燦一眼從人群中辨認出來,釀成了如今的後果。
接電話的途中,他多番的想要提醒,如今麵臨的窘況,但是在林燦的眼神威脅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保命。
“老鼠的尾巴,還是被我給揪住了!”
林燦鑽進了手掌,眼神中露出了凶戾之色,對於他來說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做某一件事了。
莊林心中沒來由的一涼,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恐懼感,他有種直覺,也許自己這次,真的是重注下錯了盤。
……
沒了領頭羊以後,鬧事的村民們漸漸的散去了,又一次的風波平安度過,王凱長舒了口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大的願望就是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這樣的日子對於他來說就已經很滿意了。
但是根據墨菲定律,事實往往和人們想象的是截然相反,他屁股還沒有坐穩,耳邊就傳來了敲門聲。
“又出什麼事兒了,難道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兒嗎?”
王凱嘴裏抱怨著,起身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定睛一看,表情頓時愣住了,神色有些陰沉,皺眉的說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門外站的是個憨厚的中年漢子,乍一看約莫有30來歲,臉上帶著斧刻刀削般的皺紋,明顯就是沒少吃苦。
他咧開嘴巴一笑,閃身進了辦公室,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沙發上,唏噓的說道:“這當老板的就是不一樣,連沙發都這麼舒服。”
這一番做派惹惱了王凱,他以前當慣了領導,脾氣可是相當的大,如果要是放在往常,早就破口大罵了,和他心中似乎有所顧忌,攥了攥拳頭,耐著性子不悅的說道:“金貴!你來這裏幹什麼?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你要是萬一出個差池,你我可都擔當不起。”
如果要是秦夢雅在此,肯定會驚呼出聲,因為此刻大搖大擺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給他帶路的保安隊長金貴。
“你先別著急發脾氣,我來找你當然是有事兒。”
這個表麵看上去憨厚的漢子,眼神深處實則透露著狡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老板讓我來問問你,上次考慮的事情怎麼樣了?”
提及此事,王凱表情中露出了警惕,打量了一下四周,伸手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住,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你們在暗我在明處,一內一外的配合,這個工廠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等不及了,上次水壩的事情,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全盤計劃一下子全毀了,而且……”
金貴猶豫了一下,後半句話沒能說出來。林燦的出現是個極度不安分的元素,這小子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已經兩次破壞了計劃,要是不盡快解決掉的話,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當然這些不光彩的事情,也不方便透露出來,他頓了頓語氣,神色中變得冷厲了起來,威脅的說道:“你這麼搖擺不定,是不是還心存僥幸?不是真心實意的想投靠。”
“怎麼可能,在這破公司裏一點前途都沒有,我早就不想呆在這裏了!”
王凱急忙擺了擺手,指天對地的發起的事,隻是在語氣中,怎麼聽都透露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