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中一個穿著黑灰色大棉襖的胖子,低著頭行色匆匆的走向了收銀台,付完帳之後,像是逃也似的離開了。
“嘖嘖,看他那一副窮酸的樣子,又沒有人攆他,幹嘛這麼著急?估計是自卑慣了。”
收銀員尖酸刻薄的聲音不大,但依舊傳到了鄭奇的耳朵裏,他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很快恢複了正常,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如果說要是在一天之前發生這種事情,黑白兩道通吃的他,必定會讓這個嘴賤的女人明白拔舌地獄的痛苦。
但現在不比從前,他不想再橫生事端,默默地將此事記在心中,壓了壓頭上剛買的帽子,腳步更加快了幾分。
租住的地方是個破舊的城中村,下過一場雪之後,路上變得格外泥濘,他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拐到了村口賣早餐的店裏,要了三份早餐,付賬的時候,裝作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今天雪這麼大,附近沒什麼人,生意應該不太好吧?”
收錢老板點了點頭,憤憤不平的罵道:“這場該死的雪下的,一個外來的人都沒,剛才過去了好幾輛車,沒一個下來吃飯,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
鄭奇心中一動,在門口略微猶豫了片刻,付完錢之後,大步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破敗的出租屋中,沈傑手裏拿著湯勺,在旁邊的冷水桶中來回的攪拌著,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笑嘻嘻的問道:“還有十秒鍾,一分鍾就過了哦。”
鄭子通神色中露出了恐懼,拚了命的掙紮著,他雙手雙腿被成年人指頭粗細的大麻繩綁著,嘴巴也塞得嚴嚴實實的,渾身上下一件衣服也沒有,像是個褪了毛的大白豬。
“時間到!”
沈傑打了個響指,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手中的湯勺一揚,冰冷的涼水不偏不倚的澆在了鄭子通的兩腿中央。
後者身體一僵,瘋狂的掙紮了一陣,臉上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大腿根部附近,已經完全冰封了。
一整夜的大雪之後,此時可是零下的溫度,被涼水澆在身上,那滋味就不用提了,更嚴重的是,在極寒的溫度下,對於身體的器官會有嚴重的損傷,換而言之,這個精蟲上腦的好色之徒,下半輩子都會遠離女人了。
沈傑看了一眼牆上的手表,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哥哥已經放棄你了,既然這樣的話,別怪我們無情了。”
他招手叫來了身邊的小弟,叮囑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分鍾朝的身上潑冷水,半個小時後,換成開水澆。”
小弟嘿嘿一笑,拍著胸口說道:“沈哥放心,這事交到我身上,保證替你辦妥。”
鄭子通僅僅聽在耳朵裏,心神就已經徹底崩潰了,抽搐了幾下以後,再也支撐不下去了,當場昏倒了過去。
沈傑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當初作孽的時候不害怕,現在受罰知道害怕了?把他給我叫醒!”
手下小弟們如狼似虎撲了上去,他轉身出了門,繞到了房後麵,這裏停著輛黑色的轎車,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先咳嗽了兩聲。
車上的暖風已經開到了最大,秦夢雅躲在林燦的懷中,逐漸恢複了意識,睜眼就看到了愛人的臉頰,眼淚再也止不住,哭泣的說道:“嚇死我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燦趕忙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的說道:“沒關係的,這件事情怪我,當初沒有看破對方的陰謀詭計,才害你被綁架。”
秦夢雅恨恨將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氣惱的說道:“這都第幾次了,真的快把我給嚇死了。”
林燦苦笑不已,扳著指頭算算,可能是流年不利的關係,這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被綁架了三次,當真是夠倒黴的。
秦夢雅尖銳的小虎牙,輕而易舉地刺破了皮膚,殷紅的鮮血順著鎖骨流了下來,嚇的她急忙鬆開了嘴巴,嗔怪地說道:“你這個木頭,怎麼不知道躲一躲呀?”
林燦嘴角上揚了幾分,柔聲的說道:“是我做錯了事情,被懲罰也是應該的。”
秦夢雅心中一暖,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嗬氣如蘭的說道:“那你救了我,是不是要獎勵?”
林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陡然一僵,隨後放鬆了下來,隨手把玩的愛人,烏黑的長發,調侃的說道:“你身子骨還虛,可不要亂來,否則等會兒聽不到你的求饒聲,可就有你的苦頭吃了。”
秦夢雅丟過去了個千嬌百媚的白眼,含糊不清的說道:“吹牛你倒是挺在行,有種你就來,誰怕誰!”
林燦向來喜歡迎難而上,又怎麼會害怕,天雷勾動地火,熊熊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