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別墅內,傳出了淒厲的嚎叫聲,龍女企圖用這種辦法,來引起時沙的注意,奈何當初別墅裝修的時候,用的全都是頂級的隔音材料,任憑她叫破了嗓子,外接也聽不到絲毫的動靜。
“不要白費力氣了小姑娘,乖乖享受人生的最後時光吧,可能以後要麵對的就是冰冷而又殘酷的死亡了。”
年輕人臉上布滿了戲謔和冷酷,一腳踢開了痛苦無比的龍女,大步走向了床邊,凝視著那張日思夜想的俏臉,癡迷的說道:“夢雅,我們終於又見麵了,你可知道為了這一天,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他緊緊的咬著牙關,每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深處擠出來似的,回憶著過往的種種,排山倒海般的記憶,一下子湧了過來。
如果秦夢雅此時睜開眼睛的話,一定會驚呼出聲,這個身材幹瘦渾身上下充滿暴力和陰鷙的男子,模樣居然和上一任建寧市市長的公子哥洪方濤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他曾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仗著父親的權勢,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其他人的人生是酸甜苦辣百般滋味,而他從來隻有甜,沒有苦和辣。
這曾經過往的一切,都因為那件事情而被撕得粉碎,破舊的大船上,刺耳的槍聲似乎如同昨日般繚繞在自己的耳邊,他雖然無法無天,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人命竟然這麼不值錢。
彼時的他尚且沒有從公子哥的角色中切換出來,茫然的一無所措,隻能被動的接受著命運的安排,眼睜睜看著父親的死亡,卻癱倒在船艙中,什麼也做不了。
他僥幸的苟活了下來,依靠著父親留下最後的力量,顛沛流離來到了非洲,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沒想到噩夢才剛剛開始。
習慣了安定的日子,突如其來的混亂生活,令她難受到了極點,不論是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耳邊隨時可能會有槍聲和慘叫聲響起,人命在這裏仿佛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甚至為了一塊烤焦的黑麵包,都可以殺得血流成河。
無數次在午夜噩夢驚醒的時候,他多麼希望睜開眼睛,還能夠回到自己曾經的房間,桌子上放著最愛的煎牛排,父母在不遠處聊著家長裏短的事情,勾著腦袋衝他一笑,溫柔而又寵溺。
但現實卻是那麼的冷酷無情,他的眼前隻有狹窄黑暗的房間,以及發了黴而難以下咽的黑麵包。
在那段顫顫巍巍擔驚受怕的日子裏,徹徹底底的改變了這個公子哥,他懂得了人命是多麼不值錢,還有活著是多麼的幸福。
所以在後來偶然一次的機會中,他無意中接觸到了邪氣凜然的血魔窟,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他就全盤接受了殘忍無比的功法,並且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努力的學習了起來。
曾經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隻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但是經曆過了苦難的打磨以後,竟然綻放出了屬於自己的光芒。
血魔窟的邪道功法,似乎就像是天生為他定製的,進步的速度飛快無比,尤其是在高深莫測的咒術方麵,對他來說好像沒有任何的阻礙,一學就會,堪稱是個天才,短時間內就青出於藍,反倒超越了傳授他的師父。
所有人對他的天賦交口稱讚,但沒有人知道的事,自從在拿到秘籍的第一天起,他把自己每天休息的時間死死地定為三個小時,其他時間全部用來修煉。
世界上哪有什麼天才,隻有比所有人付出更多的瘋子而已。
終於在經曆了無數的痛苦磨難後,他如同浴火的鳳凰,踩著灼熱的烈焰,挺胸抬頭,驕傲的向無數人宣布。
“我!洪方濤!又回來了!”
心中的情緒百感交雜,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的滋味,從高空墜落到深穀,如今再頑強的爬上來,這一切複雜的經曆,遠遠不是三兩句能夠說清楚的。
但是洪方濤清楚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咬了咬舌尖,痛苦令大腦恢複了清醒,彎下腰一左一右抱起床上,兩名昏迷不醒的美女,跳窗迅速的離開了。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時沙和趙倫架著渾身是傷的沈傑,一瘸一拐的回來了。
“這次真要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如果要是再晚來一天,就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
沈傑渾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隻能勉強的遮住要害不至於走光,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全都是青紫交加,布滿了數不清的傷口,看得出來的確是沒有少受折磨。
趙龍看到昔日的好友如此狼狽,心中倍感不是滋味,咧了咧嘴巴,笑罵的說道:“虧你還真是機靈,一口氣兒咬死了,非要說吃了包子才交代,要是我們沒有及時趕來,你是不是真的要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