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交情很奇怪,有的是因為利益走到一起的,隻要利益還在,各種各樣的矛盾就總能調和。
有的是因為脾氣相投,有的是因為有所相求,總之是各不相同,但主要是脾氣不是特別臭的,身邊總會有或多或少一兩個損友。
林燦認識的人中就有這麼一位,雖然年紀遠比他大,但對於坑他的事情,似乎總是樂此不彼。
“你這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麵,難不成是想暗算我?”
林燦斜著眼睛,語氣中帶著調侃,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醴泉居士跺了跺鞋子上的雪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少在這放臭屁,老子要想暗算你,當初在禁魔地的時候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林燦哈哈笑了起來,雖然老家夥在鬼王的事情上沒少坑他,但是關係還是不錯的,最起碼算得上是朋友。
“別在外麵站著,進來坐吧!”
他讓開了身子,請醴泉居士進了屋,端來兩杯熱水,放到了桌子上。
“寒舍清貧,沒什麼好招待的,喝點水湊合吧。”
醴泉居士端起來抿了一口,斜眼望著他,搖頭笑罵道:“說這種話不臉紅嗎?這麼大的別墅,要還算寒舍的話,其他人住的不都成茅房了?”
“別說的這麼直接,給自己留點麵子,難道非要讓我告訴你,你隻配喝白開水麼?”
“嘖嘖,一段時間不見,你小子是不是把修煉的能耐,通通放到了嘴巴上?”
“得了吧,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深更半夜的,有屁快放!”
兩人彼此打趣了幾句,林燦率先按耐不住心思,催促的說道。
醴泉居士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滄桑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複雜,幽幽地說道:“這次來有兩件事情,一好一壞,你先聽哪個?”
“幹嘛還玩這種文字遊戲,真是夠無聊的。先聽壞的吧?”
林燦嘴上抱怨著,但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隨口做了個選擇。
“壞消息是紅桃七死了,為了報答你送了她一程,托我把這東西帶給你。”
醴泉居士語氣中帶著傷感,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信封,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兩人共事多年,心中難免會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
林燦的手臂僵住了,當初在封住那麵牆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麼個結果,但是真當聽到耳朵裏,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抽,桌子上的信封背麵,仿佛又倒映出了張熟悉的臉。
“這還真是個糟糕的消息。”
他深吸了口氣,表情漸漸平靜了下來,隻是在收起信封的時候,手臂微微的在顫抖。
修士的道路上充滿了坎坷和荊棘,如同是兩個人在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兩人見慣了生死,也沒少在鬼門關前溜達,沒多久就平複了情緒。
“壞消息說完了,好消息呢?”
醴泉居士揉了揉在夜風中被吹得酸澀的臉頰,勉強擠出了個笑容,說道:“你的島國之行完成得很出色,我這次來是付報酬的。”
林燦一聽心情陡然激動了起來,抓住了他的肩膀,聲音顫抖的問道:“快說,我父親的下落呢?”
當初在破舊的酒吧中,兩人曾有個小約定,隻要林燦查明了修士被害的凶手,醴泉居士就告訴他,關於林昌盛的下落。
在島國沒能擒獲操控寒氣的黑袍人,可還是查出了些眉目,這夥人以所謂的長生不老為誘餌,吸引了不少野心勃勃的成功人士加入,聯合擰成了一股力量為他們效命,企圖喚醒某個沉睡的魔鬼。
島國的劍神就是其中的代表,幸好林燦雷霆般的手段,讓他見識到了厲害,在最後的關頭清醒了,否則強龍和地頭蛇聯合到一起,當真要把整個島國修士界攪得是腥風血雨。
醴泉居士背後的組織不是吃幹飯的,通過各種各樣的消息渠道,已經將他在島國所做的一切,通通打聽得一清二楚。
“首先你可以放心的事,林先生真的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他隻是被人請去做客了而已。”
林燦眼神中綻放出了凶光,語氣不善地冷笑道:“你該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有這麼請人做客的嗎?一聲不響的我看是綁架才對!”
醴泉居士嘴角露出了苦笑,略微猶豫了片刻,遲疑的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其實要是追溯根源的話,還要算到你的頭上。”
“荒唐!聽你的意思是,難不成是我綁架了我父親?”
“雖然這個比喻有些過火,但實際情況差不多,你的表現太優異了,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可是不方便對你下手,隻能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