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大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為方圓百裏的大山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紗。
“你真的決定要留下嗎?”
林燦俯瞰著山上厚厚的積雪,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中止不住的露出了擔憂。
寒瓜點了點頭,手掌輕撫著手中的長劍,神色中透露著不舍,但更多的是堅定,認真的說道:“寒家雖然待我不好,但是我畢竟是寒家人,如今所有的高層已經全部死了,如果我要再走的話,這個家族就真的完了。”
“完了就完了唄,沒必要在這窮鄉僻嶺的地方守著,何況憑借著你一個人的力量,又怎麼能複興寒家?”
“我沒指望能夠複興,留個根就行,好歹是幾千年的大家族,總不能在我手裏滅亡了吧?”
寒瓜抓著手中的長劍,突然淒慘的一笑,低下了頭幽幽的說道:“何況天下之大,又哪裏有我的容身之地?”
林燦張了張嘴巴,一句“跟我走”差點脫口而出,但是到了嘴邊又猶豫了,這三個字說出來容易,可卻包含著重重地責任,他身上背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很難再給對方承諾。
寒瓜眼中的期盼變作苦澀,低垂下的目光,輕聲的說道:“寒家現在太惹眼了,不論到哪裏都會惹來麻煩,我留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能夠讓很多人放心。”
林燦用力的吸了口氣,微寒的空氣刺激得他鼻尖有些發癢,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三天前的深夜。
在抓住了黃思思的把柄後,勉強保住了寒瓜的性命,可畢竟事情關乎到邪魔,還是對她再三的檢查。
幸好林燦在此之前豁出命去拚死一搏,成功地將梧桐樹種在了仙魔的腦袋上,把它變成了化肥,所以寒玄元跟著倒了大黴,寒瓜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
五人反複檢查了數遍,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隻得暫時作罷,警告了幾句後悻悻的離開了。
黃飛龍和時沙一並被帶走了,作為當事人還有許多細節要詢問他們,隻有林燦留了下來,陪著寒瓜養了三天的傷。
可他沒辦法在這裏久留,馬上臨近年關,父親的下落還不明朗,必須要盡快趕回去解決,過年總要一家人團聚才行。
所以在雪停了之後,便有了這場對話,林燦本來是想帶著寒瓜一起走,可沒想到被對方拒絕了,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那番對話。
既然寒瓜執意留下,他不好強求,況且現在是敏感時期,確實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就此分別吧,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可以隨時告訴我,隻要能夠幫得上,就一定不會推辭。”
林燦告別了以後,轉身走向了大雪中,寒瓜突然快步從背後抱住了他,腦袋貼在他的後頸上,哽咽的說道:“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林燦拍了拍她的手,望著外麵皚皚的白雪,最難消受美人恩,輕聲的說道:“等我處理完所有的麻煩,就回來找你。”
“好,別讓我等得頭發都白了!”
“放心吧,不會的。”
“這個小東西送給你,以後想我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一看吧。”
林燦結果手中一看,是個嬰兒拳頭大小的令牌,上麵寫了個古樸的“寒”字,他沒想太多,以為是個小小的紀念品,於是就貼身收好,大步走入了雪中。
寒瓜依門而立,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方才收回了目光,撿起地上的長劍,用手輕輕的摩挲著,眼神深處閃過了一抹極淡的黑氣。
“振興寒家,要從哪一步開始?”
……
大雪的覆蓋範圍比想象中的要廣,遠在千裏之外的建寧市同樣受到了影響,幸好當今的科技足夠發達,不斷地播撒融雪劑,再加上環衛工人的辛苦清掃,馬路上的積雪沒有太深,交通幾乎不受太大的影響。
宋誌東提前半小時來到了公司,所有員工見到他全都主動打招呼,雖然剛剛跳槽過來不到一個禮拜,但是憑借著以往積累下來的偌大名聲和漂亮的辦事手段,已經成功得到了公司上下的尊重。
他沒有拿捏架子,平易近人地和眾人交談著,這會兒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來人往不停的打招呼頗為熱鬧,突然所有的聲音全都安靜了下來,宋誌東眼睛一亮,連忙快步來到了公司門口。
咚咚咚!
高跟鞋敲打在大理石地磚上,傳來了沉悶的聲音,在眾人翹首期盼的眼神中,一名身穿白色狐裘的女子映入了眼簾中。
所有人見到她的第一眼,都會不由自主的被那絕世的容顏所吸引,感慨上天為什麼那麼的偏心,太過偏愛這張臉頰,哪怕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出半點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