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起黴來,喝口涼水都塞牙。
宋誌東挖空了心思,從馬鵬程的手底下逃了出來,又僥幸地在高速服務區躲過了一劫,但是天道好輪回,善惡終有報,最終還能是沒能逃出沈傑的手掌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知道你舍不得這些錢,沒想到還是被我給逮到了吧。”
沈傑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臉上帶著冷笑之色,得意洋洋的說道。
當初宋誌東是搭出租車跑的,再加上後來被馬鵬程庇護,地址非常的隱蔽,他用盡了百般手段絲毫找不到任何線索。
但是沈傑沒有氣餒,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知道這家夥肯定不會甘心,所以就通過宋誌東在陳氏集團留下的資料鎖定了所有的銀行賬戶,日夜不停地盯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宋誌東在逃出來以後,故意等了段時間,以為風聲差不多了,就打算逃往國外。
世界之大,沒錢是寸步難行,所以臨行之前,從銀行賬戶中取出了一大筆錢。
沈傑日夜不停地盯著,早已經是望眼欲穿,見到有取款記錄後,立馬就鎖定他的位置,不到一天的功夫就逮個正著。
宋誌東真是夠倒黴的,前腳剛出了虎穴,後腳又栽進了狼窩,大概可能真的是壞事做得太多,遭到了天譴吧。
“沈兄弟,咱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求求你就放我一馬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沈傑翻了個白眼,冷笑不已的說道:“老子差你那點錢?我要的是U盤,少在這裏和我打馬虎眼。”
“我已經解釋很多遍了,U盤真的不在我身上,不信你可以搜查。”
“你當然不會傻到把這東西帶在身上,現在有兩條路,要想活命就交出U盤,否則你就等著在這裏餓死吧。”
宋誌東欲哭無淚,隻好原原本本的把馬鵬程的事情給交代了出來,無可奈何的說道:“U盤目前在他的手裏,你是真的找錯了人。”
“你會這麼傻的通通交出去,我怎麼聽著有點不相信?”
沈傑精明的拔根頭發絲都是空的,聽了他的話後立刻找到了破綻,眉頭一挑,冷笑著說道。
“當時為了保命,我是真的都交了出去,絕對沒有撒謊!”
宋誌東拍著胸口,言辭鑿鑿的極力保證道。
沈傑剛想說話,哐當一聲門被踹開了,宋誌東定睛一看,神色中頓時露出了欣喜,頭如搗蒜般磕了起來,連聲的說道:“秦部長,你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我真的沒有撒謊,當時隻是一時糊塗,念在咱們曾經是同事的份上,就放過我一馬……”
他話還沒有說完,立刻感到腦門一疼,眼前頭暈目眩,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秦夢雅放下了腳掌,居高臨下冷漠的注視著他,淡淡的說道:“看來你的神智還是不太清楚,我來幫你清醒清醒。”
她抓起了旁邊粗糙的木質板凳,一下一下地砸向宋誌東的腦袋,她的力氣不算大,但真正令人心寒的是氣定神閑的態度,以及那雙絲毫沒有任何顫抖的手掌,仿佛砸的不是人的腦袋,而是沒有知覺的榆木疙瘩。
沈傑背後冒出了縷縷寒氣,他不是沒有經曆過風浪,甚至手上還沾染了不少鮮血,但是仍然被這種冷酷的態度嚇得寒毛直豎。
愛情能夠讓一個女人變得天真,更能夠讓一個女人變得瘋狂。
宋誌東最初還想咬牙強撐,但是當粗糙的凳子如同永遠不會停歇的機器,一下一下落到腦袋上的時候,他嗅到了死神的味道,心中不禁生出了懼怕,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選擇了屈服。
“停!快停下來,你想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秦夢雅收回了手臂,胸口微微起伏著,粗糙的板凳邊角已經沾滿了刺眼的鮮血。
她神情異常的冷靜,漠然的說道:“你逃出來以後,都見過哪些人?”
宋誌東額頭上血口淋淋,他已經徹底的被嚇破了膽子,驚魂未定地將高速服務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背著大槍的女子?”
秦夢雅陷入了沉吟中,她回想起了和林燦最後一次聯係時,後者察覺到了宋誌東的蹤跡,準備出發去堵截,隨後就有了突發事件。
在她的逼問之下,宋誌東根據記憶描繪出了女子的相貌。
“我知道的隻有這些,當時我心中害怕,燈熄滅了以後就匆匆的逃走了,後麵的事情什麼也不知道。”
秦夢雅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確認這家夥沒有撒謊,於是放過了他,轉身離開了狹窄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