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家團圓的新年裏,有一群還在堅守著崗位,他們不為了微薄的加班費,隻為了對得起身上的衣服,以及神聖的職責。
“根據最近三起的作案地點來看,這個惡徒沒有絲毫的行動軌跡,好像就是在漫無目的的流竄。”
史森林眉頭擰成了個疙瘩,沉聲的說道:“這種情況往往是最複雜的,咱們推測不到他下一步的行動,很難進行提前的警戒和預防。”
肅穆的會議室內,飄蕩著刺鼻的煙味,雖說抽煙有害人的健康,但是在不停連軸轉的工作強度下,沒有這玩意兒的提神,當真是撐不下去。
眾人都習以為常了,為了給馬賽報仇,盡快將殺人案告破,給所有人一個平安的新年,整個刑偵隊從上到下主動申請加班,沒有一個人願意退縮的。
“更加令人感到棘手的事,對方的手段太過殘忍,每次行動都不留下活口,自從案子發生以來,連對方的模樣都沒弄清楚,真的是窩囊!”
史森林越想越頭疼,忍不住把手中的筆扔在了桌子上,點燃的煙卷又狠狠抽了兩口。
旁人見到他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著實感到心疼,忍不住勸道:“史隊長,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兩天吧,大過年的你連家都沒回,嫂子回頭又該抱怨讓你辭職了。”
提起了自家媳婦,史森林老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他雖然是個鋼鐵般的漢子,唯獨畏懼家中說話軟綿綿的媳婦,不過不肯在同事們麵前露怯,嘟囔的說道:“婦道人家懂什麼,這麼一個殺人惡魔在外麵流竄著,誰的年都過不踏實,等抓住了再回去過也不遲。”
眾人見他執意如此,不好再繼續相勸,埋頭研究手中的資料,爭取盡早找到破案的曙光。
“有了,大家快看,我好像找到了他的動機。”
突然會議室的角落裏,響起了又驚又喜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渾身纏著紗布的陳冰。
史森林聞聲沒好氣的罵道:“你小子嫌自己命長了,不好好躺著,非要把自己折騰死才行?”
“不給馬賽報仇,我死也不會瞑目!”
陳冰強撐著站了起來,上次遇襲的時候,他同樣受了極重的傷,本來應該好好在醫院躺著,可這家夥幾次從病房中偷跑出來,要去勘察現場,大家見狀攔不住,隻能在這裏給他加了張小床作為旁聽,免得他到外麵亂跑,惹出更多的麻煩。
他手裏拿著張地圖,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會議桌旁,在桌子上攤開了以後,上麵歪歪扭扭的畫了條線。
“這是什麼意思?”
“大家仔細看,歹徒作案的軌跡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根據可循,但是如果順著這條線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目的地,其實是這裏!”
史森林作為一個老刑偵,對於周邊的地區可謂是了若指掌,一眼就辨認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是建寧市?”
“沒錯!我這些天仔細研究他的行動路線,經過反複的推敲後,我認為這裏的概率是最大的!”
陳冰手指的地圖,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說在座的誰最想破案,當然是非他莫屬,當初若不是馬賽以命相救,那麼倒下的人就是他,所以破案已經在他心中形成了執念,一定要為救命恩人報仇。
眾人按照他說的路線仔細研究了一番,發覺不是信口胡說,而是確實極有可能。
史森林眼睛一亮,在他辦案多年的生涯中,經手過數不勝數的案子,經驗異常的豐富,一下子就抓到了脈絡。
“沒錯,如果沿著這條線往下走的話,最終目的確實可能是建寧市。”
他拍了拍陳冰的肩膀,興奮不已的說道:“你小子這次可是立了個大功,隻要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咱們沿著這條線摸索,必定會有結果!”
“哎呦,你輕點兒,我傷還沒好呢。”
陳冰疼的齜牙咧嘴,連連大聲的喊起了疼。
史森林咧了咧嘴巴,打趣的調侃道:“你小子知道疼就好,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呢?”
眾人哄然大笑了起來,籠罩在心間多日的陰霾終於看到了曙光,所有人的心情都開心了不少,同時暗自下了決心,這次一定要把歹徒給抓捕歸案。
當會議室中因為案情看到曙光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冰冷的黑夜中,一道坎坷的身影蹣跚的前行著,他眼神時而清醒時而迷離,但不論陷入哪種狀態,始終保留著一絲的執著,那是對於家以及親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