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礦洞內,響起了劇烈的坍塌爆炸聲,頭頂上數不清的石塊像是雨點似得,紛紛揚揚的往下落。
帶路而來的藍色小光柱,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居然鑽入了布好的傳送陣中,林燦麵色勃然大變,空間之力玄妙非凡,修士本來就是小孩子耍大錘,受不得任何幹擾,此刻突然有了變故,他若要繼續強行傳送,極有可能被卷入空間亂流中,徹底的陷入迷失狀態。
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林燦隻得強行打斷了運轉到中途的傳送陣,原本傷痕累累的身體再次雪上加霜。
屋漏偏早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這麼少一耽擱的功夫,頭頂的亂石已經落了下來,他心中叫苦不迭,出口有強敵把守,越往內亂石越多,或被活埋在下麵,可謂是進退維穀,艱難萬分。
“孫猴子再厲害蹦躂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你本事再大,可惜腦子不夠用,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
馮如綠豆大小的眼睛裏寫滿了陰險,他繼承了楊不悔善於算計的精明頭腦,能用陰謀算計,絕對懶得動手,最擅長殺人於無形之中。
廢棄的礦坑轟轟隆隆的倒塌了,埋伏在遠處的手下急忙跑了過來,望著眼前的大場麵,吃驚地說道:“老大,這就搞定了?”
馮如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以為意的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一個不入流的泥腿子,逞一時之勇還行,真要是落到我的手裏,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刀俎罷了。”
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滾滾如潮的馬屁聲不絕於耳,馮如心中別提有多得意,突然他眼角餘光瞥到了臉色緊繃的王傑,心中頓時生出了不悅。
“王長老,剿滅了兩個叛徒,你好像看起來不太高興?”
此話可謂是誅心之言,若是回答的有所差池,免不了要被安上個同夥的罪名,當真是陰險之際。
王傑腦子不說聰明絕頂,好歹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看不穿其中的奧秘,立馬一激靈,陪著笑臉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隻是一時間走神了而已,這兩個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我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原來是這樣,下不為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馮如嘴角一揚,用訓斥的口吻,毫不客氣的說道。
王傑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緊緊地抿著嘴唇,心中的怒火上下翻湧,他好歹是個天道盟的長老,身份地位和楊不悔是平起平坐的,結果現在被他的徒弟給訓得像是灰孫子,心中談何不憋屈?
但這麼多年來沒少受氣,已經養成了習慣,倒是沒敢發作,強行又咽了回去,低垂著腦袋不說話。
馮如看見他忍氣吞聲的模樣,心中越發輕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避塵珠用起來很不錯,以後還有這種寶貝,別忘了上繳,千萬不要私藏。”
說完以後,大笑著揚長而去,其他人也紛紛露出了譏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離開了。
王傑氣的渾身不停的顫抖,這感覺就跟被戴了綠帽子以後,還專程跑來告訴他,你老婆真棒。
這種屈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他一拳捶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怨毒之色,一字一句的嘟囔道。
“該死的王八蛋,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
天上零星的小雨越飄越大,漸漸變成了場暴雨,車禍現場的火苗被雨水澆滅了,暫時的脫離了生命危險。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秦夢雅眼神中寫滿複雜,休息了片刻,抬起頭認真的道了聲謝。
此時此刻趕來的並不是別人,而是在眾人視線中消失已久的寒瓜,自從上次的驚天變故以後,她守著孤寂寒冷的祠堂,很久沒有露過麵了,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站了出來。
她沒有說話,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望向秦夢雅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之色。
後者似乎有所察覺,在緊繃的心情退出了以後,陣陣的刺痛從臉部傳來,她心中猛的一驚,似乎猜到了某種可能,渾身忍不住哆嗦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撿起了地麵上碎裂的玻璃,顫抖著舉了起來。
碎裂的玻璃中倒映出了張模糊的臉頰,其中有一半布滿了斑駁不堪的傷口,本來美若天仙的容貌,如今仿佛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秦夢雅眼前陣陣發黑,淒厲的慘叫了一聲,向來內心堅強的她還是沒能撐得住如此劇烈的打擊,當場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