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老板見狀知道心有餘而力不足,於是嘴巴中囂張的挑釁著,等對方圍上來的時候,狠狠的把霹靂彈砸碎到了腳下。
逃亡中的沈傑聽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身體頓時僵住了,無聲的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傷心,按照提前設計好的逃走路線,迅速遠離的爆炸現場。
“沒有找到類似的屍首,初步推測目標已經逃走了。”
帶著黑色麵巾的壯漢們清理了現場,除了同伴的屍體外,就隻找到了禿頭老板和倒黴的小情侶。
“沒用的廢物,給我追!馮長老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放跑這家夥。”
黑衣人的首領眼睛中泛著紅光,斬釘截鐵的喝道。
眾人心神一凜,不敢再耽擱下去,沿著地上殘留的腳步迅速追查了起來。
……
狡兔尚有三窟,沈傑在建寧市經營了大半輩子,又怎麼會不留上兩手?
他七拐八繞的穿梭在狹窄的小巷之中,從某個不經意的門進去以後,立刻換了身裝束,同時做了簡單的易容,等出來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成了個邋遢的四十多歲中年男人,頂著雞窩般雜亂的頭發,下巴上是亂糟糟的胡須,身上散發著臭烘烘的味道,和之前一玉樹臨風的模樣截然相反,任誰都不會聯想到他們居然會是一個人。
沈傑非常擅長揣摩人心,換了這副裝扮後,不斷的在內心中催眠自己,扮演起流浪漢來居然天衣無縫,有個前來追查的黑巾人和他擦肩而過,都沒能辨認出來。
憑借著這幅裝扮,他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汽車站,拿出了一大把零錢,在售票員鄙夷的眼神中,買了張前往海鹽市的車票。
臭烘烘的流浪漢在任何地方都不受歡迎,而這就是沈傑追求的效果,他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蜷縮著,好幾波行色匆匆的人路過,全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了開車時間,成功的混進人群中,坐著搖晃的汽車來到了海鹽市。
到了這裏後沈傑心中鬆懈了不少,來到了附近的碼頭,找蛇頭花高價買了張偷渡的船票。
他這一係列逃走的路線全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格外的順利,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在夜色的掩蓋下,登上了一艘快艇,隻是他想不到的是,站在甲板上等待他的居然是個熟人。
“好久不見。”
趙倫神色中露出複雜的笑容,主動開口打起了招呼。
偽裝成流浪漢的沈傑,想都沒想翻身就往船裏跳,但始終還是慢了半拍,一股輕柔的風將他包裹了,又重新送回到了甲板上。
他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對方,咬牙切齒的說道:“姓趙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已經分道揚鑣,何必再來為難我?”
“嘻嘻,此言詫異,趙倫可是天道盟得力的骨幹,奉命剿滅林燦身邊的餘孽,又怎麼能稱得上是為難?”
船艙中傳來了低沉的冷笑聲,沈傑順著聲音的來源,定睛一看,頓時勃然變色,結結巴巴的說道。
“魏……魏長老,您怎麼來了?”
魏玄一腦門兒花白的頭發,臉上全是皺紋和老年斑,他的腰背似乎不太好,佝僂著身子,和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老年人沒多大差別。
他捂著嘴巴咳嗽兩聲,拄著手裏的拐杖,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苦惱的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一幫不爭氣的東西,還要麻煩我這個老骨頭動手。我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別讓我動手。”
沈傑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心中全是說不出的苦澀,他好歹以前是天道盟的一員,雖說位置不高,可是內部的事情還是了解一二。
眼前這個土埋半截的老頭子,似乎一副隨時快斷氣的模樣,可他手中掌握的可是整個天道盟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換句話來說,他的權利可以和大長老楊不悔平起平坐,隻是不方便公開露麵而已。
他之所以會產生畏懼,倒不是因為對方位高權重,魏玄從十二歲掌管刑罰開始,凡是隻要逼問過的犯人,幾乎沒有不開口的,手段的可怕程度能見一斑。
沈傑雖說平時有點小自戀,但是不會天真地認為能夠在對方的手段中撐過去,內心爭鬥了片刻,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喃喃的說道。
“有什麼事情盡管問吧,隻要我知道的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