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神色中露出強烈的警惕,腳尖微微彎曲,原地使了個旱地拔蔥,跳起來數十米高,像是從天而降的流星,重重的砸落到了地麵上。
砰!
強烈的震蕩餘波,令四周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房子,再次受到了慘烈的打擊,有幾座地基沒有打結實的,更是當場就倒塌了下來。
葉微竹率領著手下見縫插針,護著葉桂珍和林昌盛等人,逃進了周圍的叢林中。
魏玄對此並不在乎,反正隻要在這個島嶼上,沒有人能夠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震蕩不安的地麵上,隨著土壤不斷被頂開,從下方爬出來了個長二十多米的巨型甲蟲,威武雄壯的四肢和烏黑發亮的盔甲,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猜的果然沒錯,你這個叛徒還活著。”
魏玄盯著端坐在甲蟲腦袋上的身影,冷笑不已的說道:“這裏四麵環海,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種類的動物,肯定都是你的手筆吧。”
時沙俏臉上寫滿了複雜之極的神色,張了張嘴巴,良久以後低下了頭,艱難的說道:“義父,你怎麼來了?”
眾人被這一聲叫的全都懵了,怔怔地打量著兩人,誰都沒想到他們彼此之間居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魏玄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清理門戶!”
時沙抿了抿嘴唇,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百般不是滋味。
當年她自幼喪父喪母,艱難的流浪街頭,恰巧被天道盟給收養了,訓練成了冷酷無情的殺手,專門用來幹一些髒活。
魏玄當初就是負責此事,他一眼看出了時沙的才華,並且悉心的加以培養,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和他有分不開的關係。
對於時沙來說,兩人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魏玄對於她的恩情,不亞於是親生父親,如今兵戈相見,心中的確夠難受。
“當時我在外地執行任務,等我收到消息,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局麵已經不可收拾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背叛天道盟?”
魏玄布滿皺紋的老臉上,不斷的顫動著,怒氣衝衝的說道。
他早年被仇家報複,全家上下都被殺完了,心灰意冷下就沒有再婚娶,這麼多年一直把心血傾注在時沙身上,否則在彼此傾軋的天道盟內部,她僅憑自己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坐上長老的位置?
時沙將當日的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遍,包括她被楊不悔陷害,差點被殺死的經過。
“當時我已經願意放下武器來證明自己,但是對方仍然趕盡殺絕,我要是不反抗的話,肯定是必死無疑。”
魏玄冷漠的表情緩和了些,攥緊拳頭,冷笑不已的說道:“楊不悔倒是長本事了,屁股還沒有坐穩,就這麼慌著剪除羽翼,這筆賬我要和他算清楚。”
他眼角餘光打量著周圍,話鋒一轉,疑惑的問道:“我聽說你們遇到了地龍,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林燦人呢?”
時沙神色中露出了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就慢慢說,我的時間很充沛,還不著急。”
時沙沒有正麵回答,旁敲側擊地問道:“義父,你此行千裏迢迢的來,恐怕不隻是找我的吧?”
“勾結邪魔,人人得而誅之,我自當要帶著林燦的腦袋回去!”
魏玄神色一肅,義正言辭的說道。
天道盟在總部被人大鬧一場,弄得是灰頭土臉,再加上損傷慘重,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自然要血債血償。
從更深層次上來說,楊不悔當上大長老之後,內部的勢力肯定要重新洗牌,魏玄自然要做件拿得出手的大事,保證洗牌過程中,他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這些小心思是無法與外人言說的,表麵自然要扯個大張旗鼓的名頭,誅殺邪魔自然是相當的不錯。
時沙苦笑了起來,她心中其實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可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如今親耳聽到,徹底將這最後的希望給抹殺了。
她做了個深呼吸,沉聲的說道:“林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何況他並沒有被邪魔利用,不應該被誅殺。”
“你這是在違抗我的命令?”
“義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林燦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夠出賣他。”
魏玄表情陰沉的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冷冷的說道:“我還救了你的命,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