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粒水珠滴落在了池塘中,激蕩起了無數水花,隱藏在下方的魚兒們紛紛露頭,你爭我搶的奪了起來。
“一丁點的蠅頭小利,就把你們全部給引了出來,貪婪還真是動物的本性。”
池塘的邊緣傳來了笑罵聲,既像是諷刺,又宛如自嘲,寂寥的聲音在周圍越蕩越遠。
這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驚擾了水中的魚兒,紛紛四散而逃,喂魚人神色中流露出了不喜,眉頭微皺的說道。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如管發生什麼事情,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有什麼好著急的,天塌下來了嗎?”
來人急忙做了個深呼吸,勉強調整好了呼吸,語氣飛快的說道。
“大長老,事情不好了,昨天夜晚寒家的餘孽寒瓜強闖檔案館,實驗被迫終止暫時轉移了。”
“什麼?”
楊不悔勃然變色,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魚食,氣急敗壞地說道。
“該死的混賬,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向我彙報,你想死了不是?”
手下表情一愣,如同吃了屎般難受,忍不住吐槽道。
“大長老,不是您教導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嗎?”
“廢物,還學會頂嘴了!沒看到這泰山已經崩了,你還磨磨蹭蹭的?”
楊不悔吹鼻子瞪眼的罵道,不過老家夥清楚是自己強詞奪理,於是主動轉移了話題,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人轉移成功了嗎?”
“目前還沒有傳來消息,但是根據現場殘留的痕跡,應該是成功了。”
“這樣就好,研究有什麼進展沒?”
“暫時還沒有,畢竟我們抓住的不是邪魔本體,所以研究進行得非常吃力,目前還沒有抓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楊不悔驚慌失措的神情逐漸恢複,在數次交手的過程中,他屢次基本都處於吃虧的狀態,多少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如今聽聞林燦沒跑,心情又放了下來。
他麵色陰晴不定的思索了片刻,沉聲的問道。
“最近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消息?”
“大抵上都處於風平浪靜的狀態。”
手下回答完以後,神色略一猶豫,遲疑地說道:“隻是你之前讓我盯住的叛徒,最近好像出了點意外。”
“別賣關子,出了什麼意外?”
“這家夥被寒瓜給關了起來,咱們要不要把他救出來?”
“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還不如養條狗,救他幹什麼?”
楊不悔性格牙眥必報,哪怕一丁點兒小事都能記上半輩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叛徒,不屑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突然麵色微變,眼神眺望向遠方,眉頭緊鎖的嘟囔道。
“好強烈的靈氣波動,居然有人敢在東寧市動手,這是有人飄了,還是我拎不動刀了?”
他話音尚且沒有落下,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雖說之前為了引林燦跳陷阱,主動服用了戮仙散,但他又不是白癡,提前已經準備好了解藥,此時境界已然恢複了七七八八,起碼別人想要動他,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
東寧市說小也小,說大也大。
對於普通人來說,來回打車差不多要百十塊錢才能跑個來回,但是對於境界深厚的修士來說,這麼點兒距離著實不夠看,別說是激烈的戰鬥,就是放個屁都能聞得見。
時沙動手攔住楚龍的一霎那,東寧市就有無數雙眼睛朝這邊望過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叫我六娘?”
時沙打量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何,對方總給她有種奇特的熟悉感,仿佛在前世今生曾經見過麵似的。
林白撓了撓頭,把之前穿越的說辭又給搬了出來,語速飛快地重複了一遍。
有了秦夢雅和陳初之的經驗,他本來以為時沙不會相信,或者最起碼要長篇大論的解釋一通,但萬萬沒想到的事,對方聽聞之後,居然一臉的平靜,甚至還反問道。
“林進化是你什麼人?”
林白麵色先是一愣,隨後又驚又喜的說道。
“你居然認識我哥哥?你們見過麵嗎?”
時沙搖了搖頭,見他神色中流露出了失望,連忙補充道:“不過我聽林燦提起過,他是柳青妍的兒子,發明了時光機器,說是要改變些什麼?”
林白嘴角抽搐了兩下,似乎對此不願意多提,聳了聳肩說道。
“你能知道這些太好了,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聊天的時候。”
他嘴上一邊說著,連忙拉著秦夢雅彎下了腰,多達數十個明光閃閃的小刀片兒,擦著頭皮飛了過去,若要是晚上半分,估計腦袋就要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