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萬載不化的暴風雪,罕見的有了停歇的征兆,一抹金色的燦爛陽光穿過透明的牆壁,灑落在地板上。
戴薇薇眯眼感受著溫暖的太陽,落在皮膚上散發出微微的灼痛,非但沒有厭惡,反而有種重獲新生的喜悅感。
人生總是充滿了戲劇化,精彩程度遠遠的超乎所有編劇的腦洞,在此行出發之前,她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這一路居然會發生那麼多光怪陸離的事情,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本來以為奪命的怪物,居然莫名其妙間成為了朋友。
若要是說死亡是世間最大的恐懼,那麼失去自由的人有話要說,年複年複一年呆在同一個單調的空間裏,哪怕是再堅韌的神經,也會被消磨殆盡,死亡真的隻是缺乏勇氣。
雪魔神雖說曾經是最強大的聖靈,但是架不住時間和歲月的折磨,孤獨已經將它折磨得疲憊不堪,數萬年來唯一的夥伴就是隻不會說話的蜘蛛,表麵上倨傲,內心實則非常敏感。
羊靈神能夠體會到這種痛苦,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真的是同病相憐的受害者,作為時代的遺棄者,當放下曾經的芥蒂後,還是能夠輕易的成為朋友。
在晶瑩剔透的水晶宮裏,林燦滔滔不絕的講述著,當初羊靈神是如何利用詐死的辦法,借助人類的身體,完成對這個時代的適應蛻變。
隻不過這話從他的嘴巴裏講出來,總有種怪怪的感覺,畢竟被暗算的人可是他自己,隻是往事如煙過,如今他們的靈魂已經融為了一體,連記憶都是共享的,當真是不分什麼彼此,實在說不清楚羊靈神當初的計謀,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
雪魔神聽得似懂非懂,作為聖靈中的武力派,它擅長使用肌肉而不是大腦來解決問題,所以這種鼓動人心的話題,對它來說理解起來太過艱難,不耐煩的說道。
“你告訴我怎麼做就行,別說的這麼複雜,我實在聽不懂。”
林燦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敢情之前的話全部都是白說了,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兩口,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需要找個人和他的靈魂融為一體,徹底和過去的自己說告別,這樣就等於獲得了新生。”
“什麼?你讓我放棄強大的身軀,變成像人類那麼弱小!這絕不可能!”
“弱小?”
林燦嘴角露出了冷笑,鄙夷地說道:“是誰教你封印到這萬載不化的冰川中?聖靈們雖然強大,但從來不是目空一切的傻子,我看你的腦袋真的是被冷風吹壞了,假如要是願意呆在這種地方,就當我沒有說過。”
“這……”
雪魔神神情中露出了陰晴不定,它就像是古代衝鋒陷陣的猛將,如果要是陷陣殺敵,絕對不會有任何含糊,但是處理起這些棘手的問題,往往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它一雙金黃色的豎瞳狐疑地打量著林燦,不信任的問道:“你這家夥該不會是在誆我上鉤吧?一旦我要是答應了你,以後豈不是要被你牽著鼻子走?”
林燦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的說道:“假如你要是對我不放心的話,完全可以自己來找替身,整個過程內絕不幹涉,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冰雪魔眼眸中還是驚疑不定,雖然飽受著孤獨的折磨,但是這麼久的牢籠般生活,不但束縛了它的身體同樣束縛了他的內心,突然之間要有變故,短時間內還有點無法接受。
林燦看出了它眼神中的遲疑,於是加重,語氣沉聲的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聖靈雖然擁有強大的身體,但是如果一味的沉浸於過去之中,永遠就隻能困守在這麼個小小的地方,假如擁有人類的身體,那麼就擁有無限的可能,到底是當個不敢改變的懦夫,還是豁出性命去搏一搏,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這番擲地有聲的話,刺激的雪魔神老臉漲得通紅,它本就是擅長用肌肉解決問題,屬於那種受不得激的家夥,頓時一拍桌子,惱羞成怒的說道。
“當年我身披戰甲,手持無堅不摧之刃,斬滅不知道多少你這樣的陰險小人,怎麼可能會畏懼,真是天大的笑話!”
它本來的猶豫變為了堅定,一下子攥緊了拳頭,不過正當林燦以為它要答應的時候,突然老家夥嘿嘿一笑,詭異的說道。
“我答應沒問題,但是尋找的替身人類,我要自己來。”
“沒有問題,你可以隨意指定,不過最好不要拖延的太久,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放心吧,我早就有人選。”
雪魔神打了個響指,水晶宮等於它力量的外在體現,一陣小小的波動後,地麵上出現個癱倒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