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燦眼角餘光留意到這一幕,不由的微微一怔,到了他的境界,管中窺豹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本事,從細微之處就能夠看穿全局。
他心中隱約有了某種猜測,但是沒有表露出來,風輕雲淡的和醴泉居士拉起了家常。
“你以前好歹是做大事的人,現在怎麼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林燦衝著牆角堆放的槍械努了努嘴,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在他的印象之中,醴泉居士雖然不是什麼滿口仁義道德的正人君子,但起碼心中還有股正氣,行的是堂堂正正之時,怎麼會和這些毒販們勾結在一起?
“哎,此事就說來話長了。”
“沒關係,今天我有的是時間,咱們可以慢慢聊。”
醴泉居士見林燦一副刨根問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唏噓片刻後,說起了事情的始末。
當初特管局上下,要求對付林燦的呼聲高漲,醴泉居士可以說是看著他逐漸成長過來的,所以深深的明白這個年輕人的潛力,一直竭盡全力的反對。
奈何個人的力量終歸究還是有限,架不住滾滾的意見浪潮,他在特管局內部備受排擠,甚至在最低穀的時候,還因為敵人的誣陷而鋃鐺入獄,結結實實地蹲了一段時間大牢。
社會就像是一個大染缸,任何人被磨礪了太久,總會產生不同的想法,從前正直而高傲的人,在這種磨礪之下,逐漸發生了變化。
醴泉居士被種種的磨難擦去了棱角,不複之前的剛直,四處漂泊流浪,做些雜工勉強為生。
如果要是沒有外來因素幹擾的話,或許曾經叱吒風雲,仙風道骨的醴泉居士,就這麼平淡無奇的度過了下半生,最後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裏終老一生。
或許在許多人眼中,這是個不那麼瀟灑的活法,但是平平凡凡的過完一生,未必不是件好事,每個人對於幸福的定義不同,得出的結果當然是不一樣。
然而天底下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如願,醴泉居士東西飄搖了一段時間,在救人的情況下,遇到了個熟人。
林燦聽到此處,眉頭一下子皺緊了,眼神飄向了一旁呆若木雞的卡莎,隱約之間有了猜測,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喃喃自語的說道。
“該不會是和她有關係吧?”
“沒錯。”
醴泉居士眼神中流露出了複雜之色,哪怕是此時回想起來,心中還是有些陰霾,深深的歎口氣說道。
“當時她找上我的時候,真的確實很詫異,大大的出乎了意料,可是又拒絕不得,隻好答應下來。”
“答應?我想知道的事,眼前的這個人……”
林燦用力的做了個深呼吸,雙眼直視著卡莎,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想知道的事情是,她為什麼和青妍姐的外貌一模一樣?”
這句話恍如一記重錘,在房間裏回蕩著,他之所以心甘情願地被毒販給抓住的秘密終於揭開了,原來就在戰場上驚鴻一瞥之間,他震驚無比的發現,毒販的首領外表居然和柳青妍相差無幾。
當時他甚至以為是眼睛出了毛病,所以不惜深入虎穴的一探究竟,究其原因正是因此。
天底下大概隻有這個女人能令他魂牽夢繞,甚至已經變為了一塊心病,隻要能夠探明究竟,不惜付出任何的代價。
醴泉居士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急切,沒有繼續賣關子,開口說道。
“其實當初我同樣非常的吃驚,甚至還以為是看錯了,不過後來隨著不斷的了解,我才知道其中的端倪。”
他指了指端,坐在一旁的卡莎,神色複雜的說道。
“這個女人既是柳青妍,又不是柳青妍。”
“啊?”
林燦抓耳撓腮,神色中流露出了,急切鬱悶的說道。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我曾經和你有一樣的疑惑,誤以為是柳青妍本人,但是你仔細觀察。”
醴泉居士眼神中透露著精光,毫不避諱地抓起了卡上的胳膊,將手遞到了林燦的麵前,沉聲的說道。
“你仔細感受一下,就能察覺到其中的差別。”
兩人曾有過肌膚之親,林燦當然不會有什麼避諱,大大方方地抓了上去,僅僅是皮膚一接觸,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普通人的皮膚緊致而有彈性,哪怕是換用奇怪的病,最起碼也能感受到正常人的體溫,但是眼前的卡沙不一樣。
她的手摸上去完全就像是一截枯木,幹巴巴的手感極差,如果仔細探究的話,會發現她心跳和血液流動的痕跡都沒有,假如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和傳說中的僵屍有得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