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天底下從來沒有隻收獲而不付出的事情，修士之路在外人眼中充滿了風光，掌握著毀天滅地的強大實力，其實真相並非如此。
先不說絕大多數修士因為天賦或是功法所限，隻能夠在最底層苦苦掙紮，頂多是力量比常人要強上一些，根本沒有什麼令人咋舌的神通。
哪怕是像林燦這樣幸運到了極點，起步之初就擁有先天大能的傳承，但是一路走過來，先不說九死一生的危險，她看似風光的外表下，其實充滿了外人所不知的心酸。
修士這條路布滿了荊棘，就像是把雙刃劍，在得到力量的同時，會失去很多東西。
這一點表現最為明顯的，就在於他的身體之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撇去暫且不談，他這些年的桃花運不在少數，滾過床單的，甚至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但是截止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女人懷孕的。
最初他以為隻是湊巧，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發現並非是如此，特別是秦夢雅，心中橫著柳青妍這道門檻，所以總是憋著股勁兒，想要提前懷上孩子。
但不論是科學的辦法，還是民間的偏方，全都用了無數遍，奈何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不信邪的跑到醫院檢查身體，結果一切全都正常了，不能再正常，所以原因就非常明顯了，正是出自於林燦的身上。
人的肉體出生是脆弱至極的，需要經過兩三年的悉心培養，才能夠勉強的走路，而大多數動物生下來一兩個小時就可以學會奔跑。
所以將身體從脆弱的鍛煉到強橫，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其中經曆了多到數不清的改變，在強大的同時，也有了不少後遺症。
當然林燦現在還年輕，暫時還不必為這個著急，但是總歸是個心病。
況且這隻是眾多後遺症中最小的一個，還有更多的後遺症，一具身體內容納三個靈魂，雖然經過青色異獸的改變之後，暫時不存在排異的狀況，但還是有許多的問題。
這次招來虛妄之門是羊靈神的第二個分魂，這家夥屬於他性格中較為儒雅的一部分，所以沒有幹出陰謀之類的過激事情，反倒是無意之間感悟到了世間本質的道理，差點就邁出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一步。
雖然在最後的關頭被天照給阻止了，成功的破壞了虛妄之門，但是眾多感悟的道理，伴隨著靈魂的融合，成功的回到了他的體內。
林燦倒是對這些沒有什麼太過敏感的想法，畢竟他本來就是人類，潛移默化之中，許多東西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對於羊靈神則不同。
它生於天地混沌之間，曾經是這片土地的絕對霸主，後來又親身經曆了由盛轉衰，再到長達數萬年的黑暗封印，單純論起經曆來說，它比普通的人類要強上不知道多少萬倍。
但是漫長無比的歲月，同樣磨平了它內心中的感情，變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總是感覺無法融入其中。
畢竟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它是個外來者而已，受到排斥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
但是有了這次的經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它對於現在的這個世界，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
這種改變是不好用言語來形容的，雖然整體的實力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就像是擺脫了以往身上的枷鎖和束縛，變得更加自由自在。
簡而言之，以往的它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近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不一樣，它已經徹底的融入了這個世界，變得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突然間四麵八方，沒來由的湧來了一股靈氣，數量算不上磅礴，但是小有規模，在這個近乎荒漠化的末法時代，堪稱是件奇跡般的事情。
林燦詫異的睜開了眼睛，心中雖然感到不解，但是沒有錯過這個難能可貴的機會，竭盡一切可能地吸取著靈氣，補充著幹涸的體內。
天照注意到了這邊的印象，眼神中流露出了詫異，上下打量著林燦，試探性的問道。
“你……你做了什麼？怎麼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
林燦被問的一愣，他還不知道羊靈神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搖了搖頭，一頭霧水的說道。
“我什麼也沒幹，能有什麼不一樣，大概是比之前更狼狽了？”
“不是！”
天照搖了搖頭，眉頭擰成了一團，思索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這種感覺不好形容，以前的你身上總有種疏離的感覺，好像和每個人之間全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但是現在這種感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