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透過樹梢撒落在地上。牆邊的柳樹圍繞著波光粼粼的小池塘,薄薄的晨光穿透,被染上一層柔和漂亮的橘黃色,襯得整個小院越發的如夢如幻,隨著微風陣陣拂過已經盛開的花朵,幾瓣潔白飄落。地上的影子變得細碎淩亂。
一陣沁人心脾的芬芳在這溫和明朗的早晨中彌漫開來。
雲若嵐靜靜的坐在窗前,聽著錦繡彙報:“小姐,昨兒折騰了一個晚上,您不如去歇會,等莫言回來我在叫您。”
雲若嵐嗯了一聲表示經知道了,錦繡跟了她這些時日,知道她做事向來果決,看她現下有些心不在焉,不解的問道:“小姐那個女人也沒安什麼好心,您何苦幫她?”
雲若嵐道:“我們這是互利雙贏,有什麼不好嗎?”
錦繡略一遲疑:“奴婢是怕小姐養虎為患!”
雲若嵐道:“平日裏看著你挺精明的,怎麼這會兒糊塗了?香茹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我就是林氏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到時候我還得分神對付她,豈不累得慌,讓她們互相製衡著不是很好嗎?”
錦繡輕輕一笑,小姐仿佛總是能很輕易的就猜透別人的心思,可小姐的心思卻越來越難猜了。
莫言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邊道:“幸虧小姐妙算,讓我提前準備了,否則他們一家老小必死無疑。”
雲若嵐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莫言:“昨晚我們剛走出沒多遠,就有一群人人趕去了。見小院火光衝天,罵了幾句就走了。若不是小姐計高一籌,讓我臨行前放把火,恐怕還真沒那麼容易將他們瞞住。我帶著他們到別處躲了一晚,清晨便送他們出城了。”
莫言有些猶豫的看著雲若嵐,低頭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憋不住開口問道:“小姐怎麼就知道那大夫和產婆有問題?”
雲若嵐道:“你不想想,那產婆和大夫如何來的那麼快?幾乎是與崔老爺同時進院子的。必然是提前準備下的,可香茹懷孕才不過六個月,如何這會就準備這些?”
雲若嵐聽完了以後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看著疏桐院的方向說道:“昨晚注定是個不眠夜啊~!”
莫言的話對雲若嵐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在加上一日的疲累她將自己丟到床上倒頭便睡,才剛躺下沒一小會,外麵便傳來一陣喧鬧聲將她吵醒。
雲若嵐揉揉惺忪的睡眼,叫來錦繡:“去外麵看看出什麼事了,一大清早就這麼鬧騰。”
錦繡笑道:“奴婢聽說是宮裏來人傳旨了,說是南陵國的太子到了。”
雲若嵐懶懶的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半眯著:“那應該是朝廷與文武百官的事兒啊?”
錦繡掩嘴低笑道:“老爺不是擔任了這次朝會的幫辦嗎?自然是要去迎候的。”
雲若嵐好奇的問道:“錦繡你不是南陵人嗎?知不知道那太子是個什麼樣子?”
錦繡笑道:“奴婢一介貧民如何能見得,不過奴婢聽人說過,這個太子長得如同神仙一般,十分的風姿出眾。隻可惜素來體弱多病,十日裏倒是有九天離不開藥罐子,所以極少露麵的。”
雲若嵐撐著下巴,心中不住的想,神仙嗎?不知道跟清塵比起來怎麼樣?那個太子病怏怏的想來是柔弱不堪的吧!
這時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丫頭在門外說道:“小姐!奴婢是菊兒可以進來嗎?”
雲若嵐道:“進來!”
菊兒風風火火的走到床邊,興奮的說道:“小姐~!老爺剛才讓人來傳話,說是晚上家裏有大宴,而且奴婢還聽說,那個南陵國的太子素來體弱,館驛裏麵的人都粗手笨腳的怕伺候不周,所以陛下特意下旨讓他住在咱們府裏,老爺知道了都歡喜壞了,讓您趕緊準備一下好迎接貴客。在帶人把聽花小築收拾出來。”
雲若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這應該跟太太說!”
菊兒笑道:“太太稱病,二夫人過去侍奉了都不得空,大小姐向來又不會弄這些,老爺說了二小姐心又細做事又周到,交給你老爺比較放心。”
雲若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錦繡歡喜的說道:“小姐總算是熬出頭了!”
雲若嵐笑道:“傻丫頭~!你以為是什麼好差事呢!這府上有那個是服管的?若是我做好了功勞也輪不上我,做不好我更的擔著。”
錦繡恍然大悟急的直搓手:“原來昨晚莫言說的就是……這可如何是好。”